薛遠一聽,臉色冷了一瞬,手指緊握,“臣不覺辛苦,待在聖上身邊怎能會覺得委屈?”
竟然這麼快,是因爲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嗎?
薛遠早就做好了迎來顧元白雷霆手段的準備,怎樣的懲治都可以。像他說的那樣,讓他流血都可以。
可就等來了顧元白這麼快下發的一紙調值。
薛遠表情難看,他寧願挨罰也不想離開顧元白的身邊。
顧元白換好了衣服,又拿着帕子清洗了臉,水聲在屏風後響起,薛遠耐心等着他的話。好不容易,顧元白纔出聲,“都是你該得的賞。”
意思就是非調不可了。
薛遠頓時冷笑一聲,恭恭敬敬道:“臣遵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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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賜應快不能慢,在讓各位功臣休息一日之後,第二天,論功行賞的聖旨就下來了。
作爲抓到了反叛軍主力軍的主將薛遠,更是一口氣從從五品的都虞侯,升爲了步軍副都指揮使。調到步軍營中統領步兵,官職上升,但人卻被調出了皇宮。
薛府一家都是喜氣洋洋,薛遠獨自沉着臉領了聖旨,面對着宣讀聖旨的太監,露出的笑都有些面無表情的味道。
看着他難看的臉色,薛將軍罵了他數句,但這次的薛遠卻跟沒聽見他的話一般,獨自臉色沉的可怖。
這就有些嚴重了。
別人罵薛九遙,薛九遙不還嘴,這很不同尋常。
薛將軍閉了嘴,吩咐別人別去煩他,省得誰直接惹怒了薛府的這個大瘋子。
薛府臥房。
薛遠這裡有三樣顧元白的東西。
湖中撿去的手帕,宮中顧元白擦手的帕子,還有那盞白玉杯。
薛遠現在就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這三樣東西,眼中晦暗不明。
半晌,他叫來奴僕,“去將薛二公子搬過來。”
薛二公子被薛遠打斷了腿,從骨頭裡就斷成了兩半。如今還只能躺在牀上,吃喝拉撒都讓別人伺候着,不能經受折騰。
但薛遠一句話,薛二公子不敢不聽,他被奴僕擡着到了薛遠的門外,見薛遠連門都不讓他進,他只好躺在廊道里,扯着嗓子喊:“大哥叫我?”
薛遠陰森森的語氣從門內傳來:“你上次找我是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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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二公子打了一個寒顫,都後悔上次來找薛遠了,他聲音越來越小,“安樂侯府的世子罵我是殘廢,他還慫恿我上樑吊死、投湖自盡,我看不慣他,就想找大哥你教訓他一頓。”
薛遠沒出聲,薛二公子越來越害怕,最後竟然都發抖了起來。
良久,薛遠才冷笑一聲,“老子去給你教訓安樂侯府的世子,而你,給老子想想辦法。”
他語氣像是地底下的惡鬼,陰沉得駭人,“給老子大病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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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白昨日剛放下去的論功行賞的聖旨,第二天就被薛遠推辭了回來。
他上書了一個摺子,摺子裡的內容就是薛二公子重病,病情來勢洶洶。薛遠身爲兄長,無比擔憂家弟,因此暫時推拒聖上的任命,想要留在府中專心照顧薛二公子。
否則拿着皇帝的俸祿,卻心神不安地完成不了自己的職責,最後也只是辜負了聖上的信任。
顧元白將摺子往桌上一扔,轉頭問田福生:“你怎麼看?”
田福生訕笑兩下,心道薛二公子的腿都是薛大人打斷的,如今說這樣的話,真把人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想必薛二公子病得很重,”田福生委婉地道,“瞧瞧,薛大人都急了。”
顧元白似笑非笑,“他是把朕當傻子。”
但人家這摺子寫的好,兄友弟恭,做兄長的想要照顧弟弟,誰也不能攔着,皇帝也不能。
索性顧元白不在意,他隨意道:“既然如此,那便讓宮中的御醫去薛府瞧瞧,再配上幾份藥材帶過去。”
田福生:“是,小的這就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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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去同薛遠說上一句,”顧元白翻開另一本奏摺,拿起毛筆,漫不經心道,“朕等着他可以上值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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