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活生生摔死。
人们总是想从古人身上学习到一些优秀的品质,可他们纵然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永远无法学习到急流勇退的魄力。
魄力,与品质无关。
有些人天生就拥有,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也无法追求。
时间就好像是封闭的沙漏,有的流逝的速度快一点,有的流逝的速度慢一点,有的虽然短暂,但绚烂多彩,有的漫长如裹脚布,却奇臭不可闻。
生活的智慧,知足而已!
人生的价值,在于意义。
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稍微想一想,就能想通。可就算想通了,也不一定做得到,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叫做人性的东西。无关好坏,但总能左右你的人生。
眼前的修车店老板一众人,便是如此。他们是小人物,生活的确有些艰辛,但这不是堕-落的理由。
游戏规则已经被他们戳破了底线,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老板娘倒是心大,她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法有什么不妥,美滋滋的数钱。
一天的营收,比平常时候一整年都多,她认为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
卫星电视还是断断续续播放着节目,她再也不烦躁了,没什么节目比数钱更令人着迷。夜晚的天空,总是有聒噪的风声响起,寒风带着无尽的冷意,不断的搜刮着这片土地。
冻土裂成一道道缝隙。
陈浩安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沉闷如雷的响声,那道声音,有些振聋发聩,令人胆寒。
显然,是破店的大门给人一脚踹开了。
正靠在椅子上睡着的老板娘,也是被这一道声音惊得跳了起来,手上的钱洒落一地,她不小心睡着了。
“是你们两个棒槌?脑子有坑是不是,看不到吗,我们打烊了!门都关了,结果你一脚给我踹坏了,赔钱!”
老板娘很来气。
她的门虽然很破,但毕竟是一扇门,被踹了保不准有什么东西会跑进来。
在这种鬼地方,很是危险。
“赔,我们当然赔!”
领头那男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脸上的刀疤一条条的,有点像蜈蚣躲在里面挣扎,看起来有些可怖。
还有那双眼睛,比之前看到更显阴森,充斥着戾气。
在这种地方长期生存的,确实没有什么善男信女,好坏程度,也就是看他们道德的底线罢了。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处都是黄土,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两个外来人,根本就是三不管的地方,谁能舒服得了谁?
领头那大哥,当时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破布袋子,而且还脏兮兮的,带着血迹。
他把这袋子往柜台上一拍。
然后,不再说话了。
似乎要用这个东西作为抵押。
赔偿。
老板娘心里没底,但忍不住好奇的打开,想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她看清楚了,一双眼睛都瞪圆了,这是一把枪!
沾满了鲜血。
就好像刚刚才杀一个人。
“呵呵!”
老板娘看起来就像个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当着俩人的面一把将那玩意拿在手中把玩,一边抽着烟,一边不咸不淡的讲道:“想用这玩具吓唬老娘?啧啧,你们也不看看这厂子是谁开的,真以为老娘是吃素长大的?”
“没玩过枪?”
“嗯?”
说完这话,那老板娘便是再度当着他哥两的面举枪朝天,按了两下。
砰砰。
原本只当是开玩笑恶作剧,结果这两下直接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咕噜!”
即便是这位身经百战,早就对流-氓混混那一套产生了免疫的老板娘,这时候也吓得身体一抖。
然后直接是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躺椅。
整张脸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那双眼睛,也是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对方,身体一颤一颤的,仿佛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真,真的!!”
哗啦啦。
吊着的灯在摇晃,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那哥俩这才反应过来,抢过了那玩意,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反而越发平静,嘴角多出几分戏谑,“对,它是玩具,是假的!”
“不知道打在你脑袋上会是什么反应?”
“噗通!”
“不,大哥,误会,都是误会,别杀我,我只是一个小本经营的可怜女-人,你饶过我吧,钱都给你,都给你!”
“放心,这钱我会拿的,你我也会杀!”那位大哥咧嘴一笑,露出自己枯黄的牙,然后对准老板娘脑袋便是一枪。
一颗子弹下去,老板娘当场去世。
老板等人听到动静,匆匆赶来,想问的问题到了嗓子眼又被硬生生吞了下去,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老婆被人杀了,杀手就站在面前,手里还拿着那玩意。
看起来就很吓人。
“你,你杀了俺老婆子?”
“不好意思,这玩意越南造的,有时候容易走火,我也控制不住,你懂我意思吧?”那刀疤男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不咸不淡,他把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仿佛内心从来都不会有愧疚。
想做什么缺德事就做什么缺德事,即便杀人,也权当成一种乐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