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太平教的乱象,可是触及了几位镇将,乃至于身后宗族的切身利益。
太平教的每一次动乱,朝廷方面都不会手下留情,不杀个十室九空,朝廷方面绝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只是凉州是通商重地,以人流稠密著称,经此一遭重创,想要恢复往日的境况,就不知要多少年月了。
看着几位镇将或白或青的脸色,王太初幽幽道:“太平教如此猖獗,所图不小啊!”
“以太平教现在的动作来看,吾几万休屠军还能压得住,可若是太平教的几尊太上长老,也在凉州露出踪迹,才真是出了大事。”
几位镇将面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这可怕的后果,呢喃自语:“这……咱们凉州,距离戎狄如此近,戎狄虎视眈眈也就罢了,如果太平教真把主意打在这里,弄不好就是泼天大祸!”
“太平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真的在凉州起了事,把凉州父老祸害了,吾等都有罪耶!”
大周军制,五甲一伍,十甲一火,五火一队,二队一营,三营一卫队,三卫一都,三都一镇,一军十二镇!
虽然在大周八百万将兵中,作为凉州第一战力的休屠军,固然不如四镇四征、四平四安,这一十六支镇国大军,但也是镇国大军之下,大周一百零八路大军中的佼佼者,可是对太平教徒还是有几分戒惧的。
休屠军战力天下罕有,同为大周一百零八路大军,彼此间的战力相差极为悬殊。而且凉州与戎狄接壤,虽非幽州一般的前线战场,但也要时时调动,人员战力自然是顶尖。
可是正面沙场对决,与太平教这般邪教作祟终究是不同的,太平教黄天老祖可是赫赫有名的神魔中人,放眼中土大周难逢敌手。太平教的麾下高手如云似雨,若不然也不会在镇国大军的数次围剿中,依旧跑出来搅动风雨。
“哼……”
看着麾下众将神思不属的模样,王太初重重的的冷哼了一声,道:“只是被太平教的一个名头,就被骇的六神无主,真是枉为军中大将。”
“你们要知道,凉州为戎狄接壤,也是战场前线的一部分,若是太平恶徒与戎狄勾连,致使凉州军防出了纰漏,这个罪责任何人都付不起。”
“所以,本座不管太平教徒有何阴谋,宁可错杀三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面对王太初的呵斥,十二位镇将面色愈发苍白,显而易见的,王太初已然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不管有多少人牵扯其中,不管是否受到蛊惑,还是身不由己的挟持,王太初都不会允许太平教徒在凉州搞事。
“诺!!”镇将们看着王太初冰冷的面庞,心底一股寒意升腾,从王太初的态度中,不难看出王太初磨刀霍霍之意。
王太初带着数十骑兵,一身血气的从前线战场上回来,就已然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
类似太平教这般的邪教,一般行事都是以聚众为主,或为术法蛊惑,或为威逼利诱,或为胁迫性命,都是这些邪教的主要手段。可是王太初却不管这些手段,直接一力降十会,只要是阻碍他的,通通将其踩碎碾死。
这就是大周军门的权柄,王太初以不到四十之龄,从幽州镇将一步跻身大周一百零八位军门之列。其中虽当作只是一步之差,却让王太初在幽州蹉跎十载,再在凉州任上十载,方才坐稳军职,其中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大周军门在大周十九州,俨然就是一方小诸侯,兵权在握生杀予夺,尤其驻守边疆的军门,大多无法无天之极,动辄屠戮一方。
若非有着一州州牧才能稍加制衡,再往上还有各位大将军压过军门们一头,大周军门的气焰还会更嚣张一些。
“太平教,想要在凉州搞事,真是不知死活!”
在王太初犹如黑宝石一般明亮的眸子中,一尊原始神魔傲立天地苍茫间,一股辟地开天的伟岸气息,在这一尊原始神魔身上引而不发。
凤皇界二十载的修行,王太初的《太初始原章》早就臻入了一重恐怖无比的境界,整个人如同深邃无比的碧水深潭,谁也不知道潭水会有多深,只待人来试一试深浅。
…………
凉州,安定府,彭阳县,东临街,大方客栈!
夜色渐深沉,随着一声声梆声响起,一片片薄云遮住了银白色的月光。
碰!!
一声重重的闷响声,自一间厢房中响起,一位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身着蓝袍坐在客桌旁,面上带着凛冽的杀机。
“混帐东西,谁让你们这么快起事的,都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今时不同以往,黄神即将降临世间,建立太平大同世界。”
说到此处,蜡黄脸汉子一脸向往,似乎黄神就是他此生最终的归宿,亦是他一切的归宿。
厢房微弱的烛光飘摇着,五名壮汉跪在厢房中,低着头受着训斥,不敢抬头迎着蜡黄脸汉子眸中的冷意。
“正因为大业将成,咱们的行事才更要千分小心万分谨慎,可是你们这些蠢货,竟然明目张胆的将本座的话当放屁,擅自煽动凉州州府的百姓,你们是想死吗?”
蜡黄脸看着眼前的几个,犹如鹌鹑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手下,神色在烛火摇曳中,似乎也变得愈发的深沉难测。
“教中的大事,若是因此受阻,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教主他老人家虽是慈悲,可是不代表尔等不会付出代价。”
蜡黄脸汉子阴狠的看着窗外的月色,道:“凉州……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