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战和应婉君搞完夜航实战训练后都没了睡意,于是就起来到了卧室阳台那里坐着说话。阳台超大,放着两把休闲藤椅和一个简易茶几。应婉君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李战就是体能训练服当睡衣穿。
清明节前的南港夜里微凉,体表感觉十分的舒服,等过了清明节就会进入长达六个月的炎热季节。
应婉君低声说,“你妈催我生孩子。”
“哦?”李战喝了口茶,问,“你是什么想法?”
除了第一次其余时间李战都是戴了炮管套的,应婉君毕竟还是学生,挺着个大肚子上学那画面真的很那什么。
“我想等参加工作了再考虑。”应婉君说。
她也是出于同样的考虑,如果不是学业在身,她也愿意早些生孩子。甭管学历多高,终究是南港姑娘,这方面的思想一点也不会因学历变化什么的产生很大变化的。
李战说,“你就这么说,他们会理解的。”
应婉君似乎有话要说,李战没注意到,继续说道,“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叔叔开工厂的事?我觉得挺好的,农业之所以第一产业是因为这是最基础的东西,农业没有什么夕阳产业这一说法,每年的国家的一号文件说的就是农业农村农民的事情,农业现代化是国家一直在做而且还没做得很好的一个方面。”应婉君说。
李战笑着摇头,“这个事一会儿再讨论。我正式调到了海航了,不是海南航空,是海军航空兵。这段时间忙到头晕脑胀而且新单位纪律要求比较高,所以没和你联系。”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总而言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家里的事情我处理。”虽然还没登记,但应婉君早把自己当成李家长媳看待了。
李战说,“新单位打算八一组织集体婚礼,部队你也知道,做事都讲究个集体,一来是因为我们当兵的时间不能由自己安排,而来也是个集体荣誉感的问题。我想要不我们干脆八一登记,参加部队的集体婚礼。”
应婉君呆了。
她想说而没说的就是这个事,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主动去向李战说结婚的事,但是李战没有忘记,他心里是惦记着这个事的。
都住进李家了没名没份的搁谁谁都不好受不是。
应婉君想得比较多,毕竟李战都职业特殊,一年半载见不着人是常态,要是这中间有点意外情况发生,她没登记就住进李家这个事情将会成为一生当中最羞耻的事情!
“你,你,你这算求婚吗?”应婉君的眼泪都出来了,低声问。
李战神经大条得很,说,“不是啊,集体婚礼有求婚环节的。对了,我也参与组织,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模式,现在就讨论讨论,一定要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一生就这一次嘛!”
应婉君抱着膝盖哭了。
李战久久不语,叹了口气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应婉君同志,你受苦了……”
好一阵子应婉君才从情绪里出来,心里面最大的担忧没有了,心情顿时好了起来,笑容更好看了。
说起老爹开工厂的事情,应婉君说道,“其实就是养牛养猪的农业公司,叔叔……”
“改口吧,也让老爹老妈高兴高兴,明天和你回娘家,正式把这事定下来。”李战说。
应婉君难为情地笑了,“嗯,爸,爸他的意思就是搞养殖,看着不需要什么高科技,但是我了解过,规模养殖不简单,爸打算从育苗开始做成一条产业链。别看一千万很多,真要做起来这点钱就是杯水车薪。”
“我刚刚也想过了,让他老人家折腾吧,你有空就帮着参谋参谋,总而言之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亏了就亏了。按部就班的当了大半辈子的工人临到头了却下岗了,好不容易有实业第二春,就让他老人家好好的过把瘾。”李战说。
应婉君也差不多是这样一个心态,实在不是不知道钱难得,而是本来就是对金钱没有很强烈欲望的人。一些像应婉君这样穷苦出身的人出了社会除了赚钱就是赚钱,因为穷怕了,想过好日子所以努力拼搏,这才是常态。
如果没有李战,应婉君也许也会如此。到了西交大后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知识,本身对知识就有浓厚兴趣的应婉君在不需要为一日三餐担忧的情况下,理所当然的把成为研究型技术人员当成了自己的发展方向。
“哦对了,你那个银行卡每个月的钱多了很多,升职加薪了?”应婉君想起李战给他的那张建行卡每个月打入的钱增加了不少,便问道。
李战也纳闷,反问,“没有啊,还是少校正营,而且没了岗位补贴。多了很多吗?”
应婉君说,“是,每个月多了两千多块,是定额的,肯定不是拉杆费。”
李战奇怪地说,“不应该啊,你那张卡就是拉杆费卡,除了拉杆费还会是什么。”
“你自己不知道啊。”应婉君说。
李战摇头,“从来没关注过,工资卡我都好久没动了。”
家庭事业上去之后李战就再没有往家里寄钱了,说句难听的他那点工资补贴都不够付银行贷款利息。刘贵松家也都安排好了,没有什么需要用大钱的地方。一年给空炮艇部队牺牲的战友们家里寄一次钱。然后结果就是李战不再关注工资补贴这些了,工资卡放哪估计都忘了。拉杆费的那张建行卡倒是一直在应婉君身上。
“那钱怎么办,有十多万了。”应婉君说。
李战说,“聘礼啊,明天跟老爹要一点凑够二十万,明天给下聘礼。”
“太多了!”应婉君一愣,说,“再说了,下聘礼你以为这么简单啊,不是你说下就下的。”
李战就不懂了,“不算多。怎么就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