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明白顾容与的意思,“离开江陵?是去庄子上住吗?”
顾容与轻轻摇头,耐心的对她说:“不是。殿下,我们离开江陵,不是去郊外的庄子上,我们换一个地方生活,把江陵这边的敌人避开,不用时刻担心对方的算计,还能保证殿下的安全。”
“不行,你这样一走了之,你在江陵城和镇国公府布置的一切就都会打水漂,你难道不想要你的世子之位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离得远了,顾弘祯随时都能找借口上折子废掉你,到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你怎么回来解决江陵这边事情?”
梵镜言果断的摇头拒绝。
若顾容与是提议把她送走,梵镜言还能同意,就像上次她单独去庄子上居住一样,但是顾容与不行,他的根基在江陵,让顾容与抛弃一切和她走,梵镜言做不到这么自私。
顾容与现在还没有性命之忧,全都仰仗他的身份,一旦他抛弃自己的身份,追杀就会接踵而至,梵镜言自己经历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自然不想顾容与也经历。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应该面对那么凄惨的生活。
但是顾容与不是一时冲动,离开的事情他考虑了很久,之前没有说,一是那时候他的暗网刚刚完成,还需要时间成熟,而是谢梧桐还留在江陵,作为他们和北齐的联系人。
但是现在暗网已经完全步好,谢梧桐也走了,留在江陵除了地方别人的算计,没有任何好处,不如离去。
他耐心地和梵镜言解释道:“殿下,我们只是暂时离开,将来还会再回来的,江里这点势力如果都能被连根拔起,你就是太小瞧我了。”
梵镜言想说话,顾容与抬起一只手阻止她。
“臣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突发奇想,我们留在江陵,梵迦叶固然不敢轻举妄动,相对安全,但是我们的敌人太多,殿下留在这里,反而受到了掣肘。”
“马上就要到官员述职考核和外放的时候了。陛下对于顾家防备心很重,我还趁此机会上疏请求外放,远离权利中心,想来皇上会允许。哪怕只是小官,只要离开这里,我们就是安全的,任何势力都可以再经营,但殿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梵镜言有些不知所措,顾容与对她的付出太多,太大,她怕自己偿还不起。
顾容与现在做的一切,早就超出了两个人之间最开始的承诺,若是说他就是为了将来给顾家求一条生路,只要保证梵镜言的性命就行,不必把自己的前程和未来都搭进去。
梵镜言从来不以最坏的程度揣度人心,别看顾容与说的轻松,若是天正帝把他留在一个贫瘠的小县城,让他一辈子都回不来,他能怎么办?
“你这是连前程都不要了。”梵镜言似乎被震惊到了。
顾容与却自信的一笑,“殿下也太小瞧了我,就算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也不能阻止我做出政绩重回江陵啊,现在离开不过是缓兵之策,您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顾容与站起来,走到梵镜言的床边坐下来,双手握着梵镜言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像是发誓一般郑重的说:“我一定会保护好殿下的安全,也一定会带着殿下重新回到江陵,站在权力的中心,为殿下铺好一切回归的道路,助殿下重登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