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帝好半天没说话,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已经很少有惊讶的事情了。
此时他想到梵镜言的时候,对于梵镜言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这个小姑娘胆气十足,并且确实对顾容与忠心耿耿,好像对于她来说,顾容与救她的性命,她就可以以命相报。
这小姑娘的品性倒是让天正帝动了一下心思,本意是想将她用什么手段拉拢到自己这边来,共同对付顾容与,而且是因为他看到顾容与对梵镜言确实是不一般,若是梵镜言突然反水,绝对能给顾容与重重一击,但是还没有等他想到办法算计梵镜言,顾容与突然申请离京外调,将梵镜言也一并带走了,这才让天正帝的计划搁浅。
天正帝每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再加上益州那边的水患和准提人的入侵,林林总总的事情多起来,导致天正帝压根就忘了,当时顾容与走的时候是带着梵镜言一起的,在他眼里这个荆州富商家的姑娘,放到眼前的时候还能想起来,离开了之后自然就忘到了脑后。
没想到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竟然又重新听到了这个名字,但是现在已经忘了那小姑娘的样子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梵镜言虽然有胆气,但也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千里奔袭准提刺杀若洛敦的事情来?
“你是不是调查错了?还是说顾容与故意想给这个姑娘积累点好名声,好将来出嫁?这种事她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梵镜言要是有这等高超的本领,可以在准提王庭亲卫队的手里成功刺杀若洛敦,她怎么可能还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呢?
暗卫半跪于地,低下头越发恭敬地说:“启禀陛下,臣所说,没有一句虚言,准提和益州对这件事情保密非常严格,臣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调查清楚其中的原因,好像是顾容与他们特意下过封口令一样,两边的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没有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
“但是在准提也曾听闻若洛敦一直在寻找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家,并且扬言只有这个女子才能成为他的可敦,后来他曾经派过骑兵沿着祁连山脉一直搜寻到了巴喀拉山脉,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队骑兵又从巴喀拉山脉撤兵,随后是顾世子带兵前往巴喀拉山脉救回了一个姑娘。”
暗卫自己都没想到,调查起来会这么艰难。
他询问了很多人,最开始还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是问的多了,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暗卫记得自己调查到顾容与从山上救下来一个人的时候,没人知道那是谁,后来这个人就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就得知梵镜言突然出现在了刺史府,身受重伤。
顾容与叫了多名大夫一起为梵镜言诊治,据说梵镜言伤势极重,后背有三道刀伤深可见骨。
“后来臣又去打听的时候,这些人就说梵镜言只是因为水土不服,染了风寒而且比较严重,所以顾容与担心她的病传染给别人,才要将她留在府中静养。”
“这些人说话前后不一致,还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臣将这些线索汇总到一起,抽丝剥茧之后才得出了这一个大胆的结论,但具体要怎样还是需要找人来证实,不过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极少,几乎都被顾容与带在了身边,剩下的人臣威逼利诱都没有让他们说出实话来,所以若想得知这件事情的真假,只能去找当事人证实。”
暗卫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详细的和天正帝说了一遍,天正帝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简直无法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