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的行动力很强,他说了要带梵镜言离开国公府,就直接让簇水收拾行李。
梵镜言放下话本子,给顾容与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来,“和顾夫人闹的不愉快吗?”
距离王府的赏荷宴过去了三天,三天前,从顾夫人知道她落水这件事的始末开始,顾夫人就不大待见她。
她知道顾容与和顾夫人会有冲突,但是没想到冲突会闹的这么大。
“怎么好端端的,你就要搬出去住?你若是走了,镇国公肯定非常高兴。”梵镜言难得劝道,“世子是想现在就分家吗?”
顾弘祯之所以能过的这么悠闲自在,就是因为老镇国公早早就定下世子,为了避免其他孩子惦记镇国公世子的位置,老镇国公做出分家的决定。
顾弘祯从世子到国公没有经历任何波折,所以后来顾容与越来越出色,他才担心自己的国公之位。
说白了当年在兄弟们那边没有品尝到的危机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品尝到了。
顾弘祯头脑简单,心胸狭窄,不堪镇国公之位,可是他是顾容与的亲爹,一个孝字就能把顾容与给压死。
“镇国公还没死呢,他不提出来分家,你出去住,想什么话,让镇国公抓住把柄,以此为借口,上疏夺了你世子之位,天正帝肯定会非常高兴的同意。”屋子里没有旁人,梵镜言说话也就直白了一点。
她是看不上顾弘祯的为人,也欣赏顾容与的胸怀和正直,顾容与一诺千金,说了要保护她,就真的没有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梵镜言也不是铁石心肠,自然要为顾容与考虑的。
“臣不是想分家,只是想带您出去住一段时间,等我母亲冷静下来,我们再回来。”顾容与双手握着茶杯,低声说,“她想把您送走,我不同意。”
梵镜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朝廷里的虎豹豺狼尚且不能让世子忧心,怎么在这件事上就想不明白了呢?”
“永兴坊的宅子景色不错,也颇为安静,不知道世子舍不舍得让我住一段时间?”梵镜言问道。
顾容与还是有些犹豫,“臣收到密报,第二批龙武卫已经在来的路上,您独自居住在永兴坊的宅子里,臣不放心。”
“你让秋霁跟着不就好了?”梵镜言不以为意,“世子不要小看秋霁,他可是羽林卫的将军呢。”
“顾家现在是烈火烹油,看着花团锦簇,其实危机四伏,世子爷不要冲动行事,万事稳妥为上。”梵镜言冷静的说:“只有世子爷掌握了主动权,我才会更安全。”
顾容与被说服了。
“去和顾夫人服个软吧。”梵镜言叹息道:“顾夫人不过是担心世子爷,夫人对我很好,从不曾苛待于我,她只是爱子心切而已。”
顾南絮心里嘀咕着顾容与说的话,想不明白,就问减兰道:“刚才世子是什么意思?”
减兰想了想,小心的说:“听着倒像是嘱托,世子可能最近有事要忙,不方便过来吧。”
顾南絮觉得减兰说的有道理,“走吧,去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