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瑱怒火中烧的头脑像是被破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泛着寒意。
“你监视孤!”盛云瑱不可思议的说,仔细听,还能听出来一点恐惧。
顾容与轻描淡写的笑,“殿下说的不对,臣怎么能是监视殿下呢?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臣是不会做的。只是臣拿着朝廷的俸禄,自然要为陛下分忧解难,江陵每年都要失踪几个姑娘,臣一时好奇担忧,仔细调查调查而已。”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殿下的癖好特殊了一些,臣也不是不能理解,只要殿下把臣的姑娘还给臣,臣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盛云瑱冷笑,“孤现在就把东西转移,你空口白牙,以为父皇会相信吗?!”
顾容与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殿下的藏品精贵新奇,臣一时好奇,就带回去研究了一番,若是殿下还想要,臣也可以事后还给殿下。”
“你!”盛云瑱恨不得生吃了顾容与,“顾世子果然心思灵巧,不过这慈悲为怀可就假了!”
言下之意就是顾容与若是真的慈悲为怀,早应该在发现事情真相的第一天就去向天正帝告发他,而不是留到现在威胁他。
“孤和父皇真是看走了眼,都被顾世子给骗了啊!”盛云瑱咬牙切齿的说。
“臣也是血肉之躯,对待人肯定也要有远近亲疏,这是人之常情,殿下少见多怪了。”顾容与敷衍的说。
“都退下去,把武器放下,孤和顾世子就是闹着玩呢,没你们的事儿了,都散了吧!”盛云瑱摒退了周围的侍卫,算是妥协了。
房门再次被推开之时,梵镜言立刻睁开眼睛,神经紧绷到极致,可是等那人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梵镜言突然泄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放任自己瘫软在冷冰冰的地面上。
顾容与推开门,就看到梵镜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他心脏一阵抽痛,立刻扔下盛云瑱,快步朝着梵镜言走过去。
梵镜言闭着眼睛,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肚子上,顾容与知道,她的掌心里应该还有一个武器。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梵镜言从地上抱起来,就像当初在荆州城外一样。
“殿下,臣来迟了。”顾容与贴着梵镜言的脸颊,近乎耳语的说。
盛云瑱看着几乎称得上是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嘲讽的对顾容与说:“顾世子看着光明磊落,骨子里原来也是个龌龊人!”
“比不得殿下。”顾容与反击道,抱着梵镜言飞快的从盛云瑱身边走过,“今日多有打扰,殿下见谅,臣告辞!”
他微微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
就在刚才,梵镜言把头埋在顾容与的怀里,委屈的说:“顾容与,我好疼啊!”
那一刻,短暂的二十年人生里,顾容与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如刀割。
梵镜言在熟悉的怀抱里,精神松懈下来,瞬间就陷入昏迷。
顾容与一路抱着她回到国公府,直接惊动了顾弘祯和顾夫人。
他让簇水给梵镜言换衣服检查伤口,自己站在芙蓉榭外,拦住了所有想要窥探芙蓉榭的人。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救人救回来一个祖宗是不是?你老子我还没死呢!”顾弘祯脸色铁青,指着顾容与的鼻子骂。
顾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她瞟了顾弘祯一眼,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发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