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还从来没有见过顾容与的暗卫,七令和八归不算,能放在明面上的人,哪怕武功路数也都趋于正统,梵镜言当时看了几眼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但是想现在能亲眼见到这些人动手,梵镜言一时之间竟然不想跟着顾容与回到书房里去。
顾容与无奈的看了梵镜言一眼,不好劝阻,只能站在原地陪着她。
但他依然对七令吩咐道:“取一件薄披风来。”
“你干嘛?大热天你想捂死我吗?”梵镜言吓了一跳,直觉就要拒绝。
顾容与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您伤势未愈,还是小心为好。”
“你自己怎么不……”梵镜言刚说了几个字,本来是想反驳顾容与,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也披一件披风,可是抬头仔细看了看顾容与的穿着,才发现人家已经给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了,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憋憋屈屈的闭了嘴。
七令嘴角带着笑,低头进去给梵镜言取了一件披风出来。
梵镜言用力地披在了身上,想象着那两根系在脖子上的绳子是顾容与,狠狠地揉搓了一番。
但是很快她就顾不上生气了。
对面顾容与的护卫已经出手,不再是刚才只是困住龙武卫的阵型,开始进攻。
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习来的武功,路数有几分邪性,和梵镜言曾经见过的魔教有些相似。
顾容与的暗卫出手狠毒,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龙武卫本来也是各中好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对视一眼,眼知道今天就要折在这里。
为首的龙武卫狠狠一咬后槽牙,不再管朝自己攻击过来的刀剑,而是从怀里冒出了一个信号弹拉开。
璀璨的烟花飞入夜空,爆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形状。
他拉响烟花的时候也失去了最后的防守机会,几乎是在同时就被顾容与的暗卫抹了脖子,只能死不瞑目的瞪着虚空。
梵镜言本来看的兴致勃勃。可烟花亮起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啧”了一声。
顾容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烟花。
但是他一看梵镜言的脸色,便知道烟花炸开应该有特殊的事情,“殿下,这烟花有什么其他的含义吗?”
“也不算特别的含义,这只是北齐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等于这些龙武卫告诉了其他人,我在这里。现在江陵城里无论是北齐的暗探还是龙武卫,或者是其他人,只要是对北齐效忠的人,都可以对我格杀勿论。”
这是梵镜言从小公主的记忆里得到的,可以说是北齐特有的绝杀令,这么多年来从来小公主也没见识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落在了梵镜言身上。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感慨于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轻,七令和八归又道暗卫那边处理尸体,一时之间没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顾容与的脸色骤然一沉,似乎没想到北齐竟然这样破釜沉舟,“就为了杀您一个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北齐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