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原本对自己的生辰并没有那么执着,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她随时都能过生辰的时候,并不是特别的在乎。
然而现在她落水了,得了风寒之后告诉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梵镜言突然就执着的想要过一个生辰宴。
谢梧桐看出她的意思,翻了个白眼,然后用眼神示意她:你想都别想,做梦去吧,谁让你非得下河摸鱼,否则不就没有这事了吗?
梵镜言万分委屈,就觉得自己原来没生病的时候还有人疼有人爱,怎么一旦生病了,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允许了。
她和谢梧桐在这边打着眉眼官司,顾容与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他看到梵镜言喝了药之后,皱起一张脸,立刻吩咐七令去把准备好的蜜饯端过来,送到梵镜言的面前。
梵镜言毫不犹豫的拈起一颗最大的蜜饯塞进嘴里,三两口嚼碎了,囫囵着咽了下去。
顾容与看的眼皮直跳,生怕她噎着了,连忙从旁边端了一杯清水过来,就着自己的手给她喂了下去,“你吃的慢一点,又没有人和你抢,嘴里的药再苦能苦到哪里去,看你现在这样,我生怕你最后没被药苦着了,先把自己弄牙疼了。”
“你不懂,牙疼不是什么大事,但现在嘴里这个苦味儿确实让我难受。”梵镜言说的理直气壮,“我每天又不是吃很多甜食,怎么可能得蛀牙呢?但是这药我看样子还要多吃几天了,当然先解决嘴里的苦味了。”
别说顾容与,就连谢梧桐都要被她的诡异的逻辑给逗笑了,谢梧桐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呢,非得下河去摸鱼,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躺着吧,什么时候烧退了风寒好了,你再出去想那些招猫逗狗的事儿。”谢梧桐用眼神示意她老实一点,然后端着空碗离开了。
梵镜言抱着被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长叹一口气,“本来说好了是出来玩儿的,结果还是得躺着,早知道这样,我为什么不在芙蓉榭里面躺着?”
顾容与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梵镜言,“可能这就是咎由自取吧。”
梵镜言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悲愤地指着他说:“你走,再不走,就会发生君臣相残的惨剧。”
顾容与也就不再逗弄她,忍着笑退了出去,留下梵镜言在房间里休息。
谢梧桐就在外面等着,见顾容与走出来了,轻声对他说:“世子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容与自然不无应允。
两个人来到僻静的地方,谢梧桐先是真心实意地对顾容与道了谢,刚才顾容与照顾梵镜言的模样,被她看在眼里。
梵镜言在宫中被宫人伺候,大概也就是这个程度,顾容与和梵镜言非亲非故,还能如此细心,谢梧桐作为梵镜言的亲人,应该对顾容与道一声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