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二扔掉李福顺,飞身跑到柜子前,打开门,果然看到一道半人高的暗门。没有迟疑,他探身而入。
沈云见状,赶紧跟了过去。
这时,李福顺猛的跳了起来,扑向他,嘴里语无伦次的呓语:“完了……救我……”
他就象是一个溺水之人,张开双臂,死死的箍住沈云的腰。沈云不曾防及,被他自身后箍住,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
而古老二的轻功不凡,眼见着就没了人影。
沈云大急,一边用力挣脱,一边大喝:“李福顺,松开!”
然而,此时的李福顺已被吓得浑浑噩噩,哪里听得进?
还好沈云自进入李府之后,左手指尖便夹了三根银针。见状,他弹出一根银针,轻刺李福顺的麻穴。后者当即头一歪,倒向一边。
腰上顿时一松。沈云将人扔在地上,飞也似的钻进了柜子的暗门之中。
背后,李福顺已缓过劲来,哇哇大叫:“别走!别丢下我……”
这里于他来说是熟地。是以,沈云没有理他。
暗门之后,也是一条密道。和前面那条一样,中间没有岔路。沈云只要沿着密道,往前跑就是。
很快,他跑到了密道的尽头。那里也有一道半人高的暗门。这时,从门的那边传来一阵“丁丁当当”的打斗之声。
难道是凶手来不及逃走,被古二前辈追到了?沈云心中一凛,右手也夹了三根银针,探身钻进暗门。
门后是一间真正的书房。此时,房间里跟刚被小偷光顾过一般,一片狼藉。不过,这是不重点。沈云听得分明,打斗声是从屋外传进来的。遂脚下加快,冲出去助拳。
然而,他刚跑到挂着猩猩红毡帘的门口,便听到古老二“哎呀”的轻呼。旋即,刀剑声停了。
糟糕!定是古二前辈受了伤!沈云一把掀起门帘。
果然,古老二按着左臂,跌坐在地上。
一道白色的身影向外急奔。
“快!拦住他!”古老二疾呼。
沈云不假思索,左右开弓,接连弹出夹在指间的所有银针。
“嗖嗖嗖……”
六根银针快如闪电,破空而去,分别刺向白色身影的周身要穴。
而那人也不含糊,袍袖一甩,一把收了所有的银针。
他回过身来,冲二人笑道:“李府的下人,有两把刷子!”
沈云大吃一惊——那人也是一个少年郎,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几岁,凤目龙眉,俊朗非凡。最重要的是,眉心赫然长着一点红痣!
“是你!”他脱口而出。
白衣人本欲提剑离去,闻言,立住身形,挑眉笑问道:“你认得我?”
完全没有敌意。
想起以前的种种,沈云根本就不相信这人会将李大老爷的颈骨捏得粉碎。
“请问阁下可是石秀县大老爷之大公子?”他抱拳行礼道,“在下沈云,曾有幸见过大公子两次。”
白衣人眼波流转,抚剑轻笑:“先父早就不是什么县尊大老爷了。你是石秀县人?小小年纪,身手不弱。你什么时候来省城当了护院?”
也就是说,沈云没有认错人。
沈云如实以对:“哦,在下并不是府中护院。今天是因一桩事,与一位前辈追查至此。不想,发现此府的家主刚刚惨死于密室之中。”
白衣人“哦”了一声,象是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把我当成了凶手!”
“一场误会!”沈云连忙摆手,“石秀县人人皆知,大公子长着侠义心肠,怎么可能是那歹毒之人!”
白衣人挑眉,看了他一眼,扯起嘴角笑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公子了。唔,我姓叶。巧得很,今天也是因一桩事,追查至此。刚一进这院子,便碰到了你的这位同伴。他的身手不错,我还以为是护院呢。”
古老二自地上爬了起来,捡起被打落的软剑,执剑行礼:“叶公子,真对不住您,刚才是小人莽撞了。”
言谈举止之恭敬,令沈云暗自吃惊。
而叶公子竟不躲不避,大大方方的受了他的礼,颌首问道:“你们说这府中的家主已经遇害,是怎么一回事?”
沈云见了,又忍不住心里嘀咕:大公子也不象是不知礼之人哪……
他这边略一迟疑,那边,古老二已然毕恭毕敬的答话完毕。
听说李大老爷刚刚在暗牢之中被人拧碎脖子而致死,叶公子眉尖轻蹙,道了声“晦气”,自言自语道:“线索又断了。”想了想,他抬眼对古老二说道,“带我去看尸身。”
“是。叶公子,这边请。”古老二侧身让出道儿,恭敬的伸手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