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后,沈九妹征询钱姑姑和钱柳的意见:“去不去女营涨涨见识?”
钱柳自然是心动的,急切的看着钱姑姑。
“看把你急的!”钱姑姑用手指轻点她的额头,嗔怪道,“我要是不去,硬把你留在庄子里,还不把你给哭死啊。”
这是同意了。钱柳欢喜的跳了起来:“女营在哪里呢?九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哎呀,光顾着高兴,我也忘了问女营在哪里。”沈九妹抚掌笑道,“不过,秋宝说,明天得空,能亲自送我们过去。只是这样一来,明天就不能去对面的马场玩了。”
“等回来再去,可不可以啊?”钱柳拉着她的手,巴巴的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沈九妹见状,笑眯了眼,“秋宝还等着我们的准信呢。我现在再过去一趟。”
“哪能叫您一趟一趟的走。”钱姑姑赶紧将她拦下,“让囡囡跑一趟便是。”
钱柳也道:“我记得主院怎么走。”
“行。”又不是什么大事,沈九妹也乐得偷个懒,遂顺水推舟道,“托钱妹妹的福,我偷个懒儿。”又叮嘱道,“刚才,秋宝跟我说,要去庄子里巡视一圈。如果还没回来,不在院子里,钱妹妹,你只管告诉端木便是。”
“我记下了。”钱柳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待走到门房,王娘子见了,连忙自里边迎出来:“钱姑娘,您要出去啊?”
钱柳如实说道:“九姐让我去九姐传个话。”
王娘子本来想说,这等跑腿报信的事,是自己的份内之事,何需钱姑娘亲自跑一趟。但转念又一想,兴许是大姑奶奶要传的话不便叫自己知晓呢。是以,她改口问道:“钱姑娘,要不要老妇人跟您过去?”
钱柳摆手笑道:“我认得去主院的路。劳烦王娘子帮我开个门。”
看来真是不便自己知晓。王娘子笑盈盈的应着:“是。”麻溜的开了旁边的小门,“我在里边守着。您回来的时候,也好知晓给您开门。”
“有劳了。”钱柳点头笑着,往前头走了。
刚拐过一个弯,走到一条夹道里,她听得后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道:莫非是王娘子有什么事追上来了?
于是,她停下来,转过头去看。
不是王娘子。是一个生面孔的女弟子。白白净净的,看上去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生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宽松的蓝色弟子服明显被她改过了,衬得她的身段跟柳条儿一样。
“这位妹妹看着面生得很。听说正院进了新人,是妹妹吧?”女弟子快步走上来,热忱的行礼打招呼,“我叫王思恩,是在南院里当差的。”
原来是想打探消息。而且,明明自己的修为比她要高一些,又是素未谋面,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这人却一上来就亲亲热热的唤“妹妹”,听着好不别扭。钱柳面上不显,还了一礼,甜甜的笑道:“我们是来庄子里做客的,不是新进的弟子。”不等对方应话,她又抢先说道,“王姑娘,我要去前面传话,先走一步了。“说罢,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继续前行。
王思恩被撂在原地,心里气得呼呼的直往上窜邪火。她深吸一口气,尽量面上不显出来,看着前面的那道身影走出夹道,往右手边去了。
果然是去主院那边!
她看得真切,禁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该死的丫头片子!跟她主子是一个德性!
骂完后,她若无其事的也往前面走去。
按照杂役弟子守则上的规定,南院便是她的岗位。无有事,她不得擅自离开岗位。是以,这次出来,她特意找了个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