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欲盖弥彰。”沈云问道,“已经通知去查那家炒货店了?”
“嗯。我下了通知之后,才过来的。”端木光目光一转,继续禀报,“还有,执事堂那边已经将与王兴旺有往来的人拟成了名单,着人拿着名单连夜去询问上面的人。那份名单,我仔细看过了,我,齐伯,丁叔,罗叔都在上面。我当时就回答了执事堂的询问。也没别的事,就是例行公事。”说着,看向齐伯他们三个,“我估摸着这会儿,执事堂的人已经来找你们了。”
齐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倒是老罗和丁叔都说“应当的”,抱拳向沈云告退。
沈云摆手:“也罢。都在查,一时三刻的也不会有新消息过来。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却留下了魏清尘和端木光两个,说是要与他们商量菱洲学堂的一些细节问题。
齐伯只好跟老罗和丁叔一起离开了。
“端木说吧,还有什么线索?”沈云等三人出了大门,回到主位上坐下来,并招呼魏清尘和端木光两个也坐下来。
两个都在惯坐的圈椅里坐了下来。
“我问出了一些当年王思恩案的事。”端木光答道。
沈云心中一动,问道:“与齐伯有关?”
端木光点头:“有人注意到,自从齐伯他们两口子与王思恩断了干亲之后,暗地里很关注王思恩的动静。比如说,他不止一次看到,王思恩请假外出,齐妈都是悄悄的跟在后头的。两人是一前一后出的庄子。但是,每一回,都没有一齐回来。每次都是齐妈先回来。”
“你在怀疑齐伯有所掩瞒?”魏清尘问道。
端木光冲他耸耸肩:“也可能是他真不知道。”
意思就是齐妈的个人行为。
沈云摇头:“这事我知道。齐妈跟我说过。她是跟过王思恩几回。但是,每一回都跟丢了。”
“那个时候,你们就开始怀疑王思恩与外头勾结了?”魏清尘甚是不解。以主公的心机和手段,如果早有防备,不至于叫王思恩得逞啊。
“是事后。在出事之前,齐伯他们夫妇二人都没有料到王思恩竟如此胆大,包藏这样大的祸心。”沈云叹了一口气,“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听齐妈讲完之后,想着事情过去好些年了,而王思恩又再无音讯,便没有再去翻当年的玉简。”
“谁能想到啊!”端木光撇撇嘴。
不想,沈云摆了摆手:“我应该要想到的。易玲玲平时基本上连她的院子门都不出,却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冒名顶替了。这说明,藏在我们门派里的内奸绝对不是一个人。他们是成气候了啊。之后,齐妈也跟我示了警。可惜,我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错过了大好时机。”
齐妈为什么在去东海之前向他重提王思恩案?不就是觉得易玲玲案太蹊跷,联想到了门派里唯一的一桩叛门案吗?
齐妈尚有这样的警觉。可惜,他太过自负,没有真正听进去。
如果那个时候他听进去了,调出王思恩案的玉简过来看,立时就能发现这里头是落桑族人的手笔。那么,他肯定会重新彻查的。而王兴旺肯定是要被召回来询问的。
王兴旺已经凝丹。只要在他面前一现眼,就会立刻暴露了其内奸的身份。
如此一来,哪里还会有今晚的接头?又哪里还用得着钱柳如此犯险行事?
沈云轻易不言悔。这一刻,他真是后悔极了。
钱柳怕他阻挠,瞒下了今晚接头的事。王兴旺自爆金丹之后,她更是借用红罗宝伞之威遁走。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也只看到了一线红色的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