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倒是坦然,直言道:“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好分的,最值钱的也还是早年存下来的这几间大瓦房,总是要分一分的。地是佃来的,没什么好分的,这事儿上到底老大吃了亏,粮食多分些,再分些银钱,可好?”
张氏的脸都要气青了。
陈老爷子这句可好问的可不是她。
里正点点头,“这样分倒也公平,那些日常用着铺盖被褥啥的,也一应给他们吧。”
陈老爷子点头,“这个自然。”
陈春燕揪着衣服盘算。
这家这么分,他们没分到什么东西不说,还落下个名声,将来有个啥事,难免还得跟他们有些牵扯,倒不如什么都不要来得干净。
她凑到里正身边,“爷奶年纪大了需要养老,我们还年轻,吃点苦没什么,银钱粮食什么的,就别分给我们了,留着给爷奶吃。家里人口多,住得本来就很挤,我们既然分了出去,大瓦房就留着给弟弟们娶媳妇用吧。”
陈老爷子拍了桌子,“这像什么话!”
长子在他心里最重,如果不是怕长子留下不孝的名声,他都想带着剩余的人搬出这个院子,把大瓦房全留给长子。
陈春燕帮陈老爷子揉着肩,“这有啥的,我曾听学堂的先生说先苦后甜才是福,先生是有学问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想来错不了,爷,您就别担心我们了,我们饿不着。”
先生说没说过这话,谁都不会跑去求证。
倒是陈老爷子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陈春燕观察着陈老爷子的神情,适时再加一把火,“学堂的先生讲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可见生活环境多么重要了。”
陈春燕的记忆里,每每家里人对上陈修言,都会吃亏,原因无他,全是因为陈老爷子偏疼,她眼下说这话,正是利用了陈老爷子对陈修言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