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言一手拿着一个碗,满面春光灿烂地跑了回来。
他把碗哆哆往炕几上一搁,笑着说:“我挑的最好最厚实的碗。”
陈春燕一笑,“做得……”
“好”字还没有出口,燕儿爹那边已经打断道:“做人要厚道,都是一家人,你这是干啥呢?”
陈春燕超级想把陈敬贺同志的脑壳剖开看看,那是怎样的脑结构,才能永远记吃不记打。
她撇嘴,拿过陈修言手里的碗,“小六,听阿爹的,阿爹说要做个傻子,别人扇了你的左脸,你还得把右脸伸过去给他扇,完事后,还要说声谢谢,问问他手痛不痛。”
她拿着碗下了炕。
燕儿爹喊住她,“燕儿,哪儿去?”
陈春燕转过身,笑眯眯地说:“我去伸了右脸给他们扇啊。”
她说完就往外走,也没去正屋,而是去了草屋。
既然陈敬贺同志觉得她这样做不厚道了,那她不厚道地要回来的碗,陈敬贺同志也别用了。
陈敬贺同志你就好好饿着肚子,看着我们吃吧。
养她二十几年,把她从幼儿园供到大学毕业的,不是他陈敬贺,跟谁面前摆爹的谱呢!
她现在愿意拉拔他们一把完全是因为占了原主的身体,既然享受了利益,她也愿意背负部分责任,不过前提是千万别把她惹急眼了。
她把碗往草屋的床上一放,跑回西屋继续吃饭,跟没事人一样。
燕儿爹娘都坐在炕几边,两人都每碗只有筷子,吃得着窝头,吃不着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