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让牛大花把恭桶提进了屋子里,她却没有跟着进去。
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赵小姐情况好些了,好像也不大适合说这事儿,那就等等吧,等之后再找机会跟赵小姐说孩子去留的问题。
赵小姐的到来让陈家人一晚上都没睡踏实,心里总是惦记着这么一个姑娘。
天还没亮呢,燕儿娘就醒了,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燕儿爹:“找啥呐?”
燕儿娘:“吵醒你了?”
燕儿爹挠挠头,“本就没睡踏实。”
燕儿娘:“一个女娃娃病成那个样子怪可怜的,我琢磨着今天过去陪陪她。”
燕儿爹:“就是说啊。但你找啥啊?”
燕儿娘叉腰站在地上,“我跟她又不熟,过去找不到话说啊,就想带着针线活过去跟她一起做,不过她精神好像不大好,太难的花样子太耗费精神了,好像影响她养病。我记得当初教秋儿针线活的时候,留了些简单的花样子,那个正好合适,能打发时间,又不太难。”
燕儿爹又开始挠头了,“燕儿说赵先生以前是很大的官,人家的女儿学的肯定跟咱家的不一样,我听学堂的先生说,那些大家小姐学的是琴棋书画呐,谁有功夫跟你做针线活啊。”
燕儿娘气得伸手戳燕儿爹,“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小话就是一套一套的,你有本事跟燕儿说话的时候也这样!”
燕儿爹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为人老实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没本事,说话没底气,说了也没人听,这才不愿意开口了。
不过他现在当村长了大半个月了,心态不一样了,说话自然就有底气了。
燕儿爹哼哼半晌,最后冒了句,“我没本事。我们家如果不是燕儿,哪有现在的光景。她脑子比我好使,我自然是要听她的。”
燕儿娘自觉话没说对,“咱们夫妻,说话没有顾忌,有的话说得重了,偏了,你不要上心。”
燕儿爹哪能不知道燕儿娘的意思,“我们夫妻多少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误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