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是不懂张词的心思的。
两人这才自说自话,闹得不大愉快。
张词头痛得很,可有的话又不能直白地说出口,说了就是伤感情。
他打开陈春燕的字看了一眼,嘿笑一声:“字儿差点,诗不错。”
他动手将卷轴卷好,收进了画筒里。
另一边张谦回了书房,便开始着手写条陈。
文人的条陈讲究辞藻华美,还要引经据典,往往得将整片奏章看完了,才能知道奏章在说什么。
曾经还发生过有官员想卖弄文采,洋洋洒洒写万字奏章的事情,皇上哪儿有心思看这种又臭又长的东西啊,有这时间他还不如去后宫呢。
于是皇上就把奏章丢在了那位大人的脸上,让他回去想好了要怎么说话再来。
张谦自然不会做这样讨人厌的事情,他有什么说什么,力求简洁明了。
他先陈述流民的危害,又捧皇上,说皇上如何如何英明,从事发到现在过了那么久,流民问题还没有解决,都是做臣子的无能。
而那些流民都是皇上的子民,一律杀之,无异于父杀子,叫天下人寒心。
他思考已久,想出了一个办法,帮皇上分忧。
办法要点一、二、三、四……罗列得清清楚楚。
还说如果出现什么样的问题,他准备怎么处理。
最后表示他还年轻,经验不足,一时有什么想不到的也很正常,请皇上指正,他会尽快完善措施云云。
奏折分为明折和暗折。
明折是递给内阁的,由内阁票拟之后,交给皇上定夺。
而暗折……则是直接递到皇上手里。
这是皇上给那些耳报神打小报告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