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周夫人真的是很喜欢小樱桃,竟然能够纡尊降贵来到这里等待,只为了给小樱桃治病。黎酥顿时心中由衷的佩服周夫人的善良,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孩子,也能够这么拼尽全部。等事情结束后,自己一定会带着小樱桃去拜访周夫人。
黎酥在工作人员那里领取了号码牌,站在人群中耐心的排队,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黎酥看前面还有五六个人,马上就要轮到自己的时候,却被告知今日冯荇老先生会诊的名额已经满了。一些非要见冯老一面不可的病人,当即就失望的开始大声抱怨。确实,黎酥也觉得这种方式有些过于苛刻,病人都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心态来见冯荇老先生,可是这么漫长的等待,着实令人感到心焦。
但是又想到,冯荇老先生已经七十岁高龄,老年人的精力有限,一百位患者的名额确实已经是这位老年人的极限了。而且现在医疗资源这么紧张,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已属难得,更何况是冯老这样的中医届泰斗,说他是医学界的大熊猫也不为过。
人们一旦发现自己濒临死亡,但凡有一丝生的希望,他们都会拼命的紧紧抓住。而医术高超的冯荇老先生,无疑是充当了,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们心中的那个角色。全国各地的病人都涌向了知药堂,可想而知,冯荇老先生的压力是非常大的。
一个人一旦被人们神化,就会成为一种精神寄托,被世人置于神坛之上,那么就会有无数人在盯着他,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可是他终究是人,他也会累。冯老这么做也是为病人负责,疲惫状态下,肯定会出现误诊,操作失误的情况,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就算是行医多年的冯荇老先生,也不敢儿戏。
黎酥喜忧参半,对于冯荇老先生的做法有赞同也有反对。见周围人已经开始有些躁动,黎酥觉得还是明天再来吧,毕竟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注定见不到冯老了。
此时A市病床上的厉少爵从昏睡中渐渐苏醒。他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分不清这是在哪。楚萧在病房外的座子上休息,听到病房内传来的声响,快速起身冲进了病房。厉少爵正在挣扎着,要坐起身。楚萧见状上前帮助他调整了坐姿。
厉少爵没有看到黎酥,遂问道:“黎酥去哪里了?”
“少夫人出发去了京城。”楚萧告诉厉少爵,他查到小樱桃的病是京城的冯荇老先生治好的,黎酥知道后立刻就动身飞到了京城,现在估计已经在京城了。
过了一会儿,一大批医生护士涌进了厉少爵的病房,给他做各项的检查。检查结束后,医生脸色难看的把楚萧叫出了病房。
厉少爵也看到了医生的神情,在他们谈话的时候,悄悄走到了门边,偷听着楚萧和医生的谈话。
“厉总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的肺部已经无法支撑他做剧烈的运动,即使是每走一段路,都会感受到来自肺部的疼痛感。而且他的鱼鳞症,我也咨询了许多权威专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去医治。估计再有三个月,厉总就会肺部感染而亡,而且走的时候,他的皮肤也会全部被青色鱼鳞疤痕覆盖,你们要早做准备……”
听到医生的话,厉少爵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知道自己早晚会因为这个该死的病而死,可为什么要是现在?他的女儿刚刚找到,他的爱人刚刚知道他的心意。如果真的要死,那么他希望,留给黎酥最后的印象是自己美好的一面。
京城的夜晚仍然很繁华热闹,黎酥从知药堂徒步走回了酒店。
黎酥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酒店,沾到柔软的酒店Kingsize大床就有了些许睡意,在昏昏欲睡之际,黎酥的电话突然响起。黎酥缓了一会儿,才分清梦境与现实,意识到真的是自己的手机在响,黎酥赶紧从床上起身,翻找出手机。
是翟景临的电话,“酥酥,我也来京城啦,你现在在哪里呀?”翟景临带着自己管有的兴奋语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这么有活力,明明只比自己小了几岁,他却像一个高中三年级的学生一样。
“你怎么来京城了?我现在已经在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