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说要纸和笔。
季宣咬着牙没松口。
季夫人自认已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也没见过这么一出的。
这个穷酸的丫头,写欠条,是想干什么?
小玲自作聪明,偏偏拿了纸和笔,她是不相信今夏会真的写欠条。
十万块,不说多,不说少,小玲工作五年也才攒了这些。
对于带着孩子没有学历又年纪小的今夏来说,得多久才可能还上呢!
今夏知道,这个欠条无疑会逼死她。
但她就是死了,也丝毫不想欠丁点儿有关季家、有关季染的。
她一直将自己的心好好的藏着,一直放在阴冷潮湿的地带,她只等着什么时候自己的那颗心会变得麻木、腐烂,这样子就不会再因为感情而难受心痛。
可偏偏季染用他最好的姿态闯了进来,拨动了它。
让她新生希望,暖意四涌。
让她心生爱意……让她鼓起所有的勇气,就在她接受、准备好和他一起面对时才明白,自己闹的是一场笑话。
她的喜欢,她的依恋,分文不值!
季染离开的时候,甚至连和她的一声招呼都没有打、一句交代也没有。
今夏写的欠条内容很简单。
和常规欠条一般。
不同的是纸上娟秀的字体,漂亮的楷书,一笔一划,虔诚恭敬。
最后笔落在了“夏”字的那一笔捺上。
不可否认的一手好字。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今夏抬眼,问季宣。
季宣拿着欠条,惊得久久说不出话语来。
这个女人神经病吗?
旁人看着,已然都默声了。
季夫人也喊了一声自己二儿子,大概意思是就此作罢,别再过分了。
再过分,就明显是季公馆的不对了,旁人便连搪塞的话语都不好找了。
今夏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离开了……可就才走一步,一杯冰饮从头顶泼了下来。
些许冰块硬生生从今夏的头顶滚落到了小朝朝的身上,惊的宝宝大哭起来。
今夏连忙清理,只是这湿透了的衣服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给小朝朝蔽体了。
便是连今夏自己,也是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