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俯瞰中甚至让我突然升出了一种藐视的感觉。
就好像三位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嬉看着下方的一群小丑一般。
而且这种荒谬的感觉在我的心里愈演愈烈。
这一刻,我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彷如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的就这么怔住了。
怔怔的盯着上方那一树一庙前的三个大陶缸。而且我的双脚在这一刻也好像根本不听我的使唤了。
前进,双脚在不由自主的前进。
脑子清晰,清晰到我甚至知道我此刻自己在做什么,知道不代表能够左右。
此刻,我左右不了我的双脚,左右不了我的一双眼睛去看那三口大陶缸。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身上会突然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
秦玥他们正在下方与那只拥有许多触角的生物在战斗,而我呢?我又在干什么?
我想冲下去,可是我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不听我的使唤。
还有,那只飞蛾呢?它去了哪里?
它不是要致我于死地而后快吗?为什么还不向我发动攻击?
我不知道,此刻我心乱如麻。
而在这种心乱如麻的焦急与疑惑中,我发现我已经离那矗立在一树一庙前的三个大陶缸已经越来越近了。
在这种更近的距离下,我看到那绘在三个大陶缸上的眼睛仿佛在我的眼睛里突然的转动了一下。
这种转动,就像是一只拥有许多双眼睛的怪物正在好奇的看着我一般。
在它的好奇下,我正在一步步不由自主的向它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当我真正走到这三个大陶缸身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三个大陶缸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我的身高已经有一米七八,而这三个矗立在我眼前的大陶缸只能让我仰望。
三米?四米?
我已经无法推测出它们的高度,但它们的高度绝对在三米以上。
而在这一刻更令我惊恐的是,仿佛我的眼睛里只能容得下这三个大陶缸一样。
那屹立在我正前方的一树一庙,被我的双眼却给直接的无视掉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刻,我根本无法理解在我身上所经历的一切。
站在这三口绘满眼球的大陶缸前,我的神经也好像开始跟着这一只只怒目圆睁的眼球在晃动。
在晃动中开始恍惚,在恍惚中,我想跪下。
跪下!
向矗立在我前方的这三个大陶缸下跪。
我的双腿早已在我看向它们的时候,就开始不停我的使唤。
然而,当我的脑子里突然闪烁出这道下跪的指令时,我仿佛是在无尽的黑暗中被一道夺目的曙光给刺痛了双眼一般。
这种刺痛,让我刚才还在恍惚的精神出现了片刻的清明。
也是在这片刻的清明下,我突然发现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迈步,转身!
就在我迈步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了——
看到了一道人影被一条黑色利刺抽出了坡下的这片绿色海洋。
在这道人影被抽出绿色海洋的刹那,这条黑色利刺如同敷骨之虫一般的紧随着这道人影一起冲出了绿色海洋。
就在这条黑色利刺将要洞穿这道人影的身体时,一条细长的流星索从绿色海洋内冲出。
流星索缠住了这条愈要直取这道人影性命的黑色利刺。
然而这条黑色利刺的力量太大了,大到人力根本就不可能去阻止。
成叔被黑色利刺拽出了绿色海洋。
黑色利刺在半空中飞舞,成叔如同一片树叶一般的在半空中摇曳。
“把手雷给俺,把手雷都给俺,它冒出头了,俺看到它了——”
一声如惊雷一般的声音透过重重绿色海洋冲入我的脑海中。
这是仇老头的声音!
“成叔,快松手,别救我啊,你快松手!”
在下方的半空中,我听到了来自瘦子的怒喊。
“大齐——”
一声如泣的悲歌在下方的这片绿色海洋内响起。
这是秦玥的悲戚声!
“玥玥小心,它从地底向你冲过来了。”
在秦玥的悲戚下,苟棠焦急的嘶喊声在我耳边突然炸响。
还有——还有!
顾一成与翁平的焦急声——
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