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笑了笑,没有言语。
“你先去给沐寒提一句,说稻城的事可能会用到她。”晨光道。
沈润一愣:“你要我去?”
“你知道的详细,自然是你去。”晨光一脸理所当然。
沈润收起之前的笑容,平着脸看着她,见她同样平着脸,没有异样的眼神,皱了皱眉,用不悦的语气强调:
“我去找她,那可是孤男寡女。”
他说的认真,晨光将他看了一会儿,噗地笑出声来。
沈润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了一丝揶揄,脸刷地黑了:“你笑什么?”
晨光抿着嘴儿笑说:“是了,我差点忘了,从前沐寒对你是有几分喜欢的。”
从前,几分……
她绝对是在嘲笑他。
沈润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试图用压迫性的眼神逼她醋上几分。
晨光笑得更欢,双手抱在身前,背靠在木头旗杆上,歪着头抿着嘴看着他:“说到这个,你那时候为了得到沐家军,是不是还打算纳沐寒为妾来着?”
他只是想看她醋一下,并不是想和她讨论政治联姻里的阴黑手段。
他选择闭嘴不答。
“结果她父亲拒了你。”晨光笑嘻嘻道。
沈润脸黑如锅底:“我又没求过亲,哪来的她父亲拒了我?”
“隐晦的求也是求,隐晦的拒也是拒嘛。”他那样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做出立刻坦白的举动,自然是要试探一番的,据说,刚试探就被拒绝了。
“她告诉你的?”
晨光点了一下头。
她坦率,神情是不作伪的平静,还带了点兴味。
过去那些为了争权夺位使出的阴暗手段被她看穿了,还毫无芥蒂地说出来,这让沈润的心里很不自在,他的眼神变得复杂,压低了声线,仿佛是为自己辩解一句:
“婚姻于我本就是一件工具。”
她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他见状,又补充了一句:“当初你我联姻,你不也是把我当成一样工具?”
晨光愣了一下,不是愣他这一句话,而是愣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何要如此郑重地说出来,她点了一下头。
沈润的心脏褪去了热度,有点凉。
过去,他是谋权者,一切的人和事都会成为他谋权的利器,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那样做有什么不对,唯一不愿的,也只有他想在她面前隐藏起他曾经阴险残酷过这个事实,他想在她眼里做一个能暖她的男人。可惜的是,她同样是谋权者,她能理解他做过的所有冷酷无情的事,身为同类,相同的事她可能做得比他还要狠,她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想要暖她的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