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浅看了廖林一眼,廖林感觉到了他眼中的不善,好在他没说什么,只是检查了一下他手里的水壶,便沉默地接过去,端走了。
廖林松了一口气,偷望向晨光时,一双黑漆漆的眼发亮。
司浅回到晨光身边,将手里的托盘递给火舞。站在凉棚中的沈润一直注意着廖林那边的动静,通过神情他已经将廖林的心思猜出了八九分,见司浅居然老老实实地把廖林送的东西拿回来了,脸一黑,用看蠢材的眼神看了司浅一眼。
司浅没有理他。
晨光的目光一直在舒元凯身上,从上看到下,似在估算他的价值。
垂着头已经被晒到脱水的舒元凯感觉到两道冷冽的视线,勉力睁开被血水模糊了的眼睛,抬起仿佛就要掉了的头颅,在望向晨光的那一刻,一双阴厉的眸子迸射出慑人的寒光。似一头要将对方撕碎的野兽,他用嘶哑的声音大吼了一声:
“司家妖女,你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里饱含的不单是战败后的愤怒,还有对晨光的憎恨,对“司”这个姓氏的憎恨。
这份憎恨在晨光看来是不可理喻的,但在舒元凯的心里,他的憎恨理所当然,司家是将凤太子交出去的叛徒,是他们这些凤鸣帝国的后裔眼里的叛国者。
晨光听过无数遍咒她“不得好死”的诅骂,她已经习惯了,她的士兵却不习惯,听见一个俘虏居然敢在这里辱骂他们的君王,虽然无令不敢将人杀死,却也拿刀背对着舒元凯的脊背狠狠地砸下去,将他砸倒在地。
舒元凯吐出一口血,吃了一嘴砂。
晨光笑笑,淡声问:“你是邪教国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