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个人同时屏息,噤声。
紧接着,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跃下古树,向北方飞纵去。
不久,刚刚两个人藏身的古树被一队士兵团团围住。
沈润和司浅在飞快隐匿的过程中逐渐感觉到有人在追捕他们,沈润一边在屋顶之间纵跃,一边在心中猜测,看来他和司浅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晏樱在这座岛上,他二人明明小心再小心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这时候距离他们刚上岛并没有过去多久,这让沈润不得不怀疑晏樱是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他想起晨光对他说的话,她说这一趟很有可能是晏樱设下的陷阱,因为获得情报的过程太顺利,太合理。
其实沈润也这样觉得,不单是司八得到情报的过程顺利,他和司浅在获得商行的情报之前发生的那些波折和错误亦像是伪造的,他不在意是因为即使知道这一趟是陷阱他们也必须要来,可是,如果这一趟真的是晏樱给他们设下的陷阱,这说明晨光对晏樱的心思十分了解。
他又开始觉得不爽了。
突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拦截在前方上翘的飞檐上。成年的男子,竟能轻盈地立在尖细的翘角上,一袭烟色长袍,流纹潋滟,容颜俊秀,薄唇似刀,沈润认出来此人正是常年跟随在晏樱身边的流砂,身份复杂的男子,曾是晨光的人,后来做了晏樱的心腹,据说还是司十的未婚夫。
沈润停在飞檐的一角,上下打量着这个并无职衔实际上却是苍丘国二号人物的男子。
流砂对司浅和沈润的出现并不意外,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朗声道:
“容王殿下,我家主子有请。”
晏樱,真是一个令人不悦的存在,沈润在心里想。
一直沉默着的司浅这时候突然开口,他问流砂道:“流砂,你遇见司十了么?”
流砂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润也不知道司浅是怎么从流砂那张冷淡的脸上看出来的,他听到司浅用笃定的语气对流砂说:“你擒了司十。”
流砂仍旧没有回答。
司浅亦不再说话。
“容王殿下,请。”流砂绷着脸,对着沈润打了个手势,他无视了司浅,只把沈润当做主子。
司浅也不在意,他并没有要与沈润争夺权力的想法。
沈润看了一眼院子中将他落脚的房屋团团围住的弓箭手,顺应了流砂的邀请,去见他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