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十轻蔑一笑,这个女人的玄力是厚,可是她做不到运用自如,每次都得准备一番才能施展,可惜了那一身充沛的玄气,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灵虫灵草。
后方,大批的士兵涌上高台,这些人看架势是来围击司十的,可因为司十和司雪颜正在玄力暴涨的飓风圈里,他们跟过来之后只能远远地围着,谁都不敢靠前。
领头人在看见晏樱的一刹,枯青着脸,头都不敢抬,磨磨蹭蹭地过来,跪下,磕磕巴巴地对着晏樱汇报道:
“禀王爷,那妖女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先挟持了宁将军,让宁将军下令四组队分别在东西四处校场中集合,之后她杀了宁将军,将那四支队伍杀得只剩下了两支,若不是颜姑娘警醒,带人去查看发现了宁将军的尸体,另外两支队伍只怕……只怕……”
只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晏樱凝了那武官片刻,抬眸,冷冷地望向司十。他算漏了一个,与其说算漏了司十,不如说他算漏的是流砂。他瞥了流砂一眼,倒没有多少怒意,只是觉得奇妙,奇妙人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渡过的岁月越久,经历的挫败越多,越疲倦,也就越怀旧,越会开始怀恋一些从前被自己丢弃的东西,越怀恋,心里头竟然就越觉缱绻,这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时期不曾有的,这是年少时无论怎么预想都预想不到的,这是明知道可笑却不能潇洒摆脱的。
早十年,流砂是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的,如今看来,流砂也倦了。
司十的出现让晏樱的心里泛起一丝不适,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她主子的影子,这类女人的出现现在会让他全身过敏。
就在这时,低沉的号角声突然响彻游龙岛上空,那是外敌入侵准备迎战的信号。
晏樱知道那是沈润带来的人,弯起的眼眸从司浅身上扫过,再移向沈润,他轻蔑地笑道:
“我原以为你好歹是帝王血脉,该有的自尊还是有的,可惜啊,又是一条被美色俘虏只会摇尾谄媚的蠢狗,你这样的狗,在她的脚边要几条有几条,你既为了她甘愿赴死,我便成全了你的深情,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苍白的脸在瞬间阴狠起来,凌厉的掌风挟千钧重力滚滚而去。
沈润觉得他骂的太难听,与他那冷艳的脸蛋和那秀雅的身段完全不相符,于是便盖棺定论了他是因为极度嫉妒,所以口不择言。
这男人果然输不起。
沈润冷笑了一声,雪白的长袖鼓动,运起玄气跃身而上,眨眼间二人已经在半空中交战十几回合。
司浅眸凝寒意,望着半空中激烈交手不分伯仲的二人,一双漆黑的眼犹如捕猎时的王蛇,泛着诡冷的幽光,忽然,他迅疾地窜至晏樱背后,击出一掌,与沈润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他们此行不是来和晏樱比武的,他们是来杀晏樱的,不管怎么杀,只要把这个祸害杀了,陛下也就能安心了,这天下是陛下的,他晏樱连与陛下争抢都不配。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晏樱冷冷一笑,侧身躲过司浅的袭击,又在下一刻闪避了沈润一掌,鲜丽的紫袍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瑰艳的弧度,五指成爪直击向司浅的咽喉。司浅冷着脸,侧头躲避,晏樱旋即回身,再度击出一掌,迎向沈润。二人两掌相击,这一回双方都没有再比拼玄力,而是一击便退,落地时分别倒后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