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县主浑身一抖,慌忙闭紧嘴唇。
两个醉汉已经摇摇晃晃地迈进来,脸上带着浪笑。
茅舍里的姑娘见他们如此,更加恐慌,恨不得缩进地缝里,深深地垂着头,都快要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了。她们红着眼圈,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醉汉摇晃了两下脑袋,清平县主明显感觉到他淫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抖得更厉害,将头埋低。
“就是你了!”那醉汉笑嘻嘻走过来,伸手抓住清平县主的胳膊,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醉汉拎小鸡仔似的将清平县主从地上拎起来,顺手在她白皙的下巴上摸了一把,“小娘们儿,过来陪老子喝一杯!”说着,将清平县主用力往外拉。
珍儿见状,惊恐万分,也顾不得许多,慌忙跳起来,一把扯住清平县主的手腕,护崽的老母鸡似的瞪向醉汉,带着哭腔大声道:
“你想干什么?放开她!”
“有你什么事!滚!”她太能嚷嚷了,醉汉烦躁地一拧眉,抬脚将珍儿踹一边去。
珍儿虽是侍婢,跟着清平县主在王府里,那也是娇生惯养的,被踹倒在地,疼得眼泪直流,半天没爬起来。
清平县主见珍儿被踹倒,又急又气,她主仆二人朝夕相处,感情颇深,她挣扎着想要去将珍儿扶起来,却被醉汉用力拉扯,往外带。
人贩子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差一点把清平县主的胳膊扯断,她疼得直掉泪。
“嚎什么丧?晦气!”这是另外一个醉汉的喝吼,原因是他拉住的那个姑娘因为恐惧大哭起来,他一巴掌扇过去,那个姑娘便被扇晕了。醉汉愤愤地啐了一口,抓起另外一个姑娘往外拽,那个姑娘扭曲着脸,连哭都不会了。
清平县主被醉汉抓出去充当陪侍,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想哭,却怕挨打,只能咬着嘴唇拼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她不是没想过去死,可一想到死去的母亲和还在前线的父亲,她就悲从心中来,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去父亲身边。这段日子,就像是噩梦一样,折磨得她肝胆俱碎。
醉汉踉跄着,扑通坐在地上,一把将清平县主拉下来,搂在怀里乱摸一通。清平县主倍感屈辱,却只能咬着牙硬撑着。
醉汉拿起缺了一角的海碗伸过来,清平县主会意,捧起酒坛给他倒了一碗。另外一个被拉出来的姑娘因为没能立刻明白醉汉的意思,挨了一耳光,把清平县主惊得浑身一颤。
醉汉对清平县主的伶俐还算满意,哼了一声,饮下一碗。他用手抓起清平县主,抬高她的下巴,对着对面一个青皮汉子笑道:
“王哥,要我说,这小娘们儿虽然缺了一根指头,可这肉皮儿,进了窑子,肯定能卖上好价钱。咱不如先留着,想法子把她卖到赤阳国去,不比在苍丘国里贱卖划算?要是在好年头,这样的货色,定能卖上大价钱!”
青皮汉子吞了一口酒,哼了一声:“说得容易,现在哪哪都在打仗,不卖了,留下来干吃饭,你养着?”
醉汉对他的愤懑之言生出了些许不满:“养着就养着!好不容易弄来一个上等货色,就这么贱卖了,多可惜!”他用粗糙的手指细摸着清平县主虽然脏了但却十分细腻的脸蛋。
清平县主颤抖着,差一点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