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看向嫦曦,嫦曦犹豫了一下,警告地瞥了端木冽一眼,退了下去。
端木冽面露苦笑,嫦曦竟对他如此戒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一朵柔弱可欺的小花。该担心的人是他好不好?他面前这位可是天下第一的大魔头!
晨光吩咐身旁的火舞:“派人唤小八来。”
火舞应了一声“是”,看了端木冽一眼,径自去了。
端木冽唇边的苦笑更浓。
晨光轻声对他说:“我的大猫病了,你看看可能治愈?”
端木冽哑然,她千里迢迢将他召来,不会是为了让他替她治疗一只猫吧?
他嫌弃地看了大猫一眼,语气生硬地道:“我只会医人,不会医猫,我略知医术,并不精通,凤帝陛下,你这么大一个凤冥国,不会连个可靠的医者都没有吧?”
“听说你在北越建了一支商队,想要穿越沙漠,前往沙漠对面的国家寻求贸易?”晨光慢吞吞地问。
端木冽变了脸色,顿了顿,一本正经地道:“若能在沙漠中开辟出一条商路,不仅北越地区会一跃成为富庶之地,对凤冥国的将来亦大有裨益,我是想为凤冥国积攒财富。”
“你为了什么我会不知道?我和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没必要说这些你不信我也不信的虚伪之言,我没将你的商队据为己有,也是因为你我相识一场,我对你留着情面呢。”晨光亲和地笑着,说。
端木冽黑着脸,想咬牙。他看着她虚伪的笑脸,只觉得她十分可恶,可是他无力反抗,无论是武力还是国力在她面前他都不值一提,他能在她的阴险里保全他自己就已经很费力了。她喜怒无常,他看不透她,在他以为他犯了她的禁忌时,她却毫不在意,反而对他兴趣愈浓;在他以为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时,她却大发雷霆,严厉警告。他摸不透她的喜恶,只能凭感觉去做,这使他如履薄冰,日夜难安,她却不愿意给他一个痛快。有时候他会觉得,她就是以缓慢地、漫长地折磨人心为乐。
他不甘不愿地上前一步,蹲下来,去看提篮里的大猫,先摸了摸猫头,又摸了摸鼓起来的猫腹。大猫被摸了肚子,很生气,咆哮着想要抓咬,但因为病弱,很轻易就被制服了。大猫被按在提篮里,不甘心地低咆着,端木冽觉得好笑,这时候感觉到晨光冷冽的目光,讪讪地松了力道。他看了看大猫的眼睛,又扒开猫嘴查看牙齿和口腔内部。过了一会儿,他放下大猫,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对晨光道:
“臌胀之症。”
“能治么?”
“它已经老了,你就当它寿数将近吧。”
晨光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安抚仍在提篮里咆哮的大猫。
端木冽感觉到了她的难过,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他很惊讶,她,一个沾满鲜血的女魔头,居然会为了一只病猫难过。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突然生出了恶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