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在过去我也不是一点察觉都没有,只是彼时尚弱,深挖下去,做不了什么不说,反会引火上身,不是明智之举。”晨光轻声续道。
沈润看了她一眼,的确,她也是一路艰难地走过来的,并非一开始就势力满级,那个时候的她哪怕心中再厌恶,也只能隐忍蛰伏。仔细想来,武器人并非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皇权、是强权,她的强大只有在她握紧了强权之后才会成为她的武器,否则,她的强大只会变成任由强权肆意掠夺利用的工具,若早年她不自量力地去深挖,一旦被发觉,非但不能解决掉她厌恶的,反会搭上她自己,她装作不知道才是聪明之举。
“我一直在龙熙国宫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出去,“许多事,我竟不知道。”
“这种事局外人很难察觉,就算发现了蛛丝马迹,也不会相信。”晨光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懊丧或不甘心的,她是局内人,对此类事自然敏锐, 他是活在人间的, 他人生里的“见不得光”和“晦暗时刻”和她的完全不在一类,若不是他最后留在了她身边,凭他的性子根本就不会与武器人产生交集。
沈润看了她一眼,武器人寻常人确实很难相信, 没有经历过, 压根就不会相信世界上竟还有这样的异类存在。
“若赤阳国最后真的复制出了凤临大帝的长胜军,哪怕只是赝品, 于凤冥国都是不利的。”哪怕是仿冒品, 哪怕没有那么强大的威力,普通的军队也很难与之较量, 国力上凤冥国本就不如赤阳国, 凤冥国又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赤阳国军力强悍,再加上武器人,他不想说不吉利的话, 可结局显而易见。
“所以不能等到他们复制出来。”晨光道。
话是这么说, 可即使没有武器人, 赤阳国的国力、军力都不是凤冥国可以挑战的, 即使是在凤冥国的全盛时期都很难, 更何况是在大战后。
“你认为我是以卵击石?”晨光问。
沈润没有立刻回答, 他浮在她身旁, 沉默了良久, 方说:“我的认为也做不得准, 曾经全天下都认为凤冥国攻打龙熙国是以卵击石,结果我输了……我相信你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晨光闻言, 扑哧笑了,看着他道:“我没把握, 打龙熙国的时候没有,打苍丘国的时候也没有。”
沈润微怔, 惊讶地望向她。
晨光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凭凤冥国,想等到拥有十足的把握再动兵, 干脆别想了, 永远都不可能,重要的是‘时机’,重要的是‘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