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清冷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他完全没把两个年轻人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说:“若是你输了,你和你的表妹就跪下来向我的夫人磕头请罪。”
沈润的要求把许弈惊住了,他是有自信的,可对方的来势汹汹总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他皱起了眉,略迟疑:“这……”
沈润目露轻蔑,嘲弄地道:“怎么?棋王怕输?”
许弈眉头紧拧,还没说话,冯珊儿先尖着嗓子气愤地叫嚷起来:
“我二哥才不会输!好!就依你!若你赢了,我们给你夫人跪下磕三个响头,可若你输了,你和你的夫人就跪下来给我们磕三个头……”
“放肆!”一旁的古战再也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玩意儿,这个死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想让陛下和殿下给她磕头,不想活了!
古战的呵斥带的是来自宫廷的震慑力,冯珊儿在说到后半段时,双手揉搓着发辫,眉飞色舞,仿佛已经赢了,却被古战的这一声训斥吓了一大跳,肩膀骤缩,从臼门处飞走了三魂,望向古战的眼神里漫上了胆怯。
沈润看了古战一眼,古战心里一惊,悄声退了回去。
沈润冷冷一笑,没给冯珊儿任何回应,仿佛胜券在握似的,径直走到棋盘前,坐下。
观棋者们从中嗅出了战火将燃的味道,兴奋起来,摩拳擦掌,满脸期待,恨不得亲自上阵。
冯珊儿先前被古战吓住了,可之后古战再没动作,让冯珊儿以为他不过是假威风,她不再害怕,反而生了气,见沈润已经坐到棋盘前,用力推了许弈一把。
许弈眸光微乱,对方爽快地答应与他对弈让他的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些许不安,对方不带半点犹豫的自信让他的不安感更浓。他直觉不妙,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忐忑盘踞心头,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他主动提出的,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坐到棋盘前。
身为蓉城棋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沈润时会心里发虚,目前为止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在棋子上的本领,难道是因为对方的俊美太有攻击性?
他不明白。
“公子执黑执白?在下让公子先选。”强作镇定,许弈含着笑,谦让地说。
执黑执白通常靠猜先决定,他这么说,无非是想用让沈润一手来显示他的棋艺出众。
“你随意。”沈润看透了他的伎俩,唇角半弯,似笑非笑,仿佛胜券在握,他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
许弈表情微变,对方没有上钩,致他失了一局,心中涌起了怒意,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好生傲慢。他绷起脸,眸光沉了下去,手执黑子,轻盈地落在棋盘上。
嫦曦对这件事的走向只剩下一声冷笑,好幼稚的赌局。
晨光皱了皱眉,走过去,扯了一下沈润的衣袖:“我不爱看下棋!”这棋局没意思,这兄妹俩本来就应该跪拜她,输了下跪这个赌注根本就不算赌注。他来这一出多半是因为许弈说了刘时彦的坏话,她知道他喜欢《棋诀》,也听过他对刘时彦的高评价,听到有人说刘时彦浪得虚名,沈润肯定不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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