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见冯院首说的肯定,就没再问,挥手让他下去备药。
御医走后,火舞走过来,系起幔帐。
“躺下。”沈润坐在床前,看了晨光一眼,说。
“我不喝药过两天也能退热。”晨光说。
“躺下!”沈润没好气地命令。
晨光看了一眼他冷冰冰的脸,不甘不愿地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
沈润忍着火气将被子扒拉下来,以免她病中再闷死。
晨光噘起嘴,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沈润瞪着她的背影,因为胸腔内的怒火燃烧得过旺,很快就燃烧殆尽,到最后他只剩下疲惫,突然就淡定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就快成仙升天了。
晨光很快就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嘉德殿内灯火通明,却十分安静,她揉着睡眼时只听到了极细碎的翻阅声。
晨光循声望去。
沈润还坐在床边,正在翻阅奏章,昏黄的灯火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暗影,打了一层暖光,他不生气的时候是一个非常柔和的男子,举手投足优雅漂亮。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慢吞吞地坐下,打了个哈欠。
沈润看了她一眼,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她过去常常生病,她在容王府那两年他已经有经验了,不过这一次似乎退热很快,还没吃药,只是敷着冷巾睡了一会儿热度就不像刚刚那么热了,以前可不会这样,看来她的身体真的好些了。
沈润有点高兴,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火舞,把药端来!”他吩咐。
火舞从外殿进来,手里端着一盅药。
刚刚在晨光睡着时,沈润试图从火舞口中知道她们这几天去哪了,可火舞根本不理他。一个丫头却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换句话说,晨光的丫鬟们根本就没把他当她们主子的夫君看,他的人可是一直把晨光当成皇后看待,这样的不平等让沈润心里憋得慌,可他又不想跟几个女人计较,只能自己窝火。
他放下奏章,阴沉着脸把药碗接过来,舀起一勺,递到晨光面前。
晨光不张口,定定地看着他,拒绝的意思明显。
“你要是不喝,我就给你灌进去!”沈润威胁。
晨光知道他是认真的,她现在病着,可不愿意陪他玩虐待游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才将一勺汤药吞进去,然后夺过他手里的药碗,扬起脖子,一口气喝进去,抹抹嘴巴,皱起脸。
“你让人加了成倍的黄连吧?”她问。
“我又不是你。”沈润说。
晨光扁扁嘴唇,重新躺下,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就听见成安微乱的尖嗓响起:
“陛下,边关急报!”
沈润微怔,蹙眉,一个身穿铠甲的精壮汉子已经进来,肤色黝黑,大概三十左右岁年纪,沈润认出此人是薛翎的亲信林鹤。
“说!”他冷声道。
林鹤跪下来,语气急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