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看了一眼那个抱着一堆柴禾留了两撇小胡子的男人,飘走了。
小胡子认出是司九,才松了一口气,见司九走了,他抱着柴禾走进厨房,语气里略带一丝殷勤,对着火舞笑说:
“火舞姑娘,柴禾我抱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地瞟火舞的大胸。
“嗯,多谢你。”火舞的语气不咸不淡,她正在专心地尝炖肉的味道,没有抬头看他。
小胡子突然从背后掏出两根野花,递到火舞面前,在低着头时,不可避免地盯着火舞的大胸,语气里便多了一丝腼腆:
“火舞姑娘,这个……”
火舞一愣,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干巴巴的野花,又看了一眼耳根子泛红的小胡子,皱眉,狐疑地问:
“这两天灶台上总能看见花,是你送的?”
“是。”小胡子见她提起这个,知道她留意到了他送她的花,十分高兴。
火舞得到肯定的答案,愣了愣,又皱眉,越加狐疑,她问:
“你是谁啊?”
沉重的打击落在小胡子的头上,他愕然,睁了大眼睛问:
“姑娘不记得我了?”
火舞心想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我是郑匀啊!之前凤冥国攻打北越国的佣兵里边的!在攻打北越国之前在凤冥国,姑娘还用素练把我吊起来了,姑娘不记得了?”
火舞一脸迷茫,她吊的人太多了,哪能记得住那么多人。
眼看着要糊锅,她淡淡地应了一句“是么”,专注于她的锅子。
郑匀很尴尬,脸憋得通红,就在这时,一个唇红齿白的公子掀开大帐走进来,二人目光相撞,均是一愣。
郑匀认出进来的人是龙熙国那边的将军,也是龙熙帝的表弟,出身龙熙国六卿之一的秦公子。郑钧越发不自在,尴尬地对火舞说了声“火舞姑娘,柴禾送到,我先走了”,就落荒而逃了。
秦朔愣了愣,问火舞:“那人是谁啊?”
火舞也没搞明白那个人是谁:“来给我送柴禾的。”
秦朔点点头,厨房里浓郁的香味让他欣喜,一边笑嘻嘻地想火舞不仅胸大,做菜也好好吃,一边悄咪咪地上下打量火舞的侧颜,他在心里欢喜地想,她长得真好看。
“秦大人有事?”火舞煮菜,偷空瞥了他一眼,问。
秦朔轻咳了一声,努力将目光维持在她的脖子以上,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说:
“陛下派我来打听一下凤主殿下的身体状况,听说凤主殿下不舒服。还有,陛下想去探望凤主殿下,可你们那个司八堵在大帐门口死活不让陛下进去,陛下说,你身为凤主殿下身边的一品女官,有职责好好管一管你手底下的宫女。”
火舞看了他一眼,淡声道:
“我只服侍殿下,司八好不好自有殿下管教,我没那个职责。另外,请秦大人回去之后回了贵国皇帝,就说,我们是殿下的奴婢,不是他的奴婢,别说他和我们殿下没有亲密关系,就算他有,我们也只听从殿下的命令,请贵国皇帝不要自己给自己抬身份。”
秦朔尴尬地笑,好嚣张的宫女,他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宫女,就算是两个国家,宫女就是宫女,敢对别国皇帝这么嚣张的宫女,她还是头一个,不过……她长得真好看。
“陛下、其实很关心凤主,陛下……只是说不出来。”秦朔斟词酌句,努力替沈润辩解,他知道火舞是晨光的近侍,有些时候化解误会只需要一句好话,他希望火舞能将好话传给晨光听。
然而火舞软硬不吃。
她看了秦朔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龙熙帝是否关心殿下与我何干,关心殿下的人多了,不差贵国皇帝这一个。”
为什么能用这么柔软的语气说出这么冷酷的话呢?
她还真是凤主的侍女。
秦朔被怼得哑口无言,讪讪地笑。
火舞已经将菜肴装盘,见秦朔也不走,就在那里傻笑,皱了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