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帝窦穆三十多岁年纪,眉眼浓厚,棱角分明,他拥有一身麦色的皮肤,身材健硕,隔着衣服都能够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虬结。
是他邀约了晨光,可对晨光肯来赴约他并没有表现得多高兴,他依旧维持着大国帝王的高高在上,这一点跟他故去的父皇非常相像。
说是游湖,晨光只是看到了湖,并没有游。蝴蝶谷下面是一片清澈的湖泊,窦穆却没有去游湖的意思,他坐在山坡上,请晨光也坐下来。
晨光坐在他对面,宫人给她上了桂花糕和清泉水,窦穆笑道:
“听说凤主殿下最爱吃桂花糕,嗜好清泉水,这桂花糕是宜城最好的糕饼楼新月斋做的,泉水是在山里最好的泉眼打来的,凤主殿下尝尝。”
晨光微怔。
让人请吃喝,一准没好事,她含了笑,客客气气地道:“多谢赤阳帝陛下。”
“朕与凤主是第二次见面吧,上一次朕与凤主见面时还是在赤阳国,那个时候朕还是太子。”窦穆说话时,语气看似温和,却带着很强的压迫力,并非是他刻意施压,而是他本身就带着那种令人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
“是呢。”晨光笑盈盈地回答,回答得简短,她感觉到赤阳帝的眸光里掠过一丝不满,唇角勾着的笑意渐浅。
“朕在登基之后曾派使者去过凤冥国,那时候凤主不在瀚京里。”
“我听兄长说过,赤阳帝派了使者去过瀚京,偏那个时候我不在瀚京里,真是遗憾呢。”晨光浅笑吟吟。
窦穆眼里的不悦更浓,他冷淡地笑着,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问:
“那个时候凤主不在瀚京里,是在哪儿呢?”
晨光温婉地笑着:“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请赤阳帝恕我无法奉告。”她的语调柔暖温糯,说出来的话却极是强硬,直直地就将窦穆的问话给顶了回去。
窦穆面色微变,不悦写在了眼神里,虽然没有发作被挑衅的怒火,可眼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朕知道,凤主不肯明言确实是有缘由的,毕竟联合龙熙国攻打烈焰城的消息一传出去,龙熙国和凤冥国便会成为诸国的公敌。”
晨光直直地看着他,绷着唇角微笑:“我是不知道赤阳帝说的凤冥国和龙熙国联合攻打烈焰城这种子虚乌有的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单说赤阳帝口中的‘会成为诸国的公敌’,我倒是好奇,所谓的‘诸国’究竟是哪一国,是赤阳国、苍丘国、还是雁云国?”
这个女人顽固又恶劣。
窦穆将警告的话挑出来,没有深入,点到为止,这是给她回转的余地,她应该对此感恩戴德,并就势乖顺起来,可她不仅没有,反而暴露了强横,他说一句她怼一句,一点都不识趣。她不受威胁,言辞犀利,这让窦穆感到不悦。她捧着一个尚未复兴的蛮荒之国,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她的那些个男人么,龙熙帝、雁云帝和苍丘国的樱王?
窦穆冷笑了一声:“凤主,不说就算龙熙国和你的凤冥国联合起来赤阳国也不会放在眼里,单说龙熙国,凤主就这么有自信龙熙国会站在凤冥国这一边么?凤主凭什么这样确定?一纸婚约?凤主你不是那种可笑的女人吧?”
晨光清清淡淡地看了他片刻,微笑着问:“赤阳帝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苍丘国的铜矿,朕认为凤主应该有能耐可以联合龙熙国、雁云国一块禁止从苍丘国购买铜矿,封了苍丘国的这单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