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脸色发绿,睨向薛翎,道:
“你能不提这个吗?这边说凤主你提她做什么?你说了凤主这么多坏话,怎么,你也反对陛下立她为后?”
“这哪是坏话?这是实话。我不反对陛下立她为后,美貌易得,子嗣想有就有,可那份头脑不是谁都有的,天下也没几个。陛下立她为后,她可以替陛下做很多事,陛下与凤主的结合是二帝的结合,这对陛下争夺天下有很大的益处。”
秦朔思考着他的话,点头道:“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
“可凤主是不会甘心的。”
秦朔愣了一下,没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
“她拥有一个国家,同时拥有逐鹿天下的头脑,她为什么要去辅佐别人?”薛翎犀利地问。
秦朔被问住了,想了半天,手一摊:“你是说她不愿意辅佐陛下?陛下不是外人,陛下是她的丈夫,虽说还没成亲……因为、爱?”
薛翎闲适地啜着茶,任由他思考。
秦朔看向他:“你是说凤主要争夺天下么,她是女人!女人想要称霸天下这是笑话么?天下人不会答应的,这太可笑了!”
“凤冥国之前是女人统治吗,不是。凤主现在统治了,你见凤冥人哪个反对了么?别说凤冥人不反对,南越人北越人,被男帝统治百年的两越人,现在有几个反对的?就算反对也是在嘴里说说,谁敢当着她的面说?各国人嘴里嘲笑着牝鸡司晨,可五国会上有哪一个拒绝她入会了?那么以后就算她统一五国,人们惊讶了一会儿,之后也会习以为常。
当年她去了箬安,最开始人生地不熟,有人嘲笑,有人怜悯,还有人排斥她是异国人,可她走的时候,有几个还记得她是凤冥国的公主?据我所知,箬安的贵女里,除了白贵妃一派,其他人和她或多或少都有交情,她假死的时候,不少人掉过眼泪,还有祭奠她的,就是那交情最浅的,提起来也会唏嘘一句‘可惜’。她能够将不寻常的事在潜移默化间让人习以为常,即使日后感觉到曾经的确有过不寻常,可此时已经接受了,最多也就是感慨一句。”
秦朔直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你,什么意思?”
“陛下怕是已经确定了凤主有争天下的心思,所以这一回才派了我们过来。”薛翎淡声道,他啜了口茶,“假如她真的病了,没有关系,可如果她是装病,她的心计不是一般人可以揣测的,我们就要警惕了。你虽反对陛下娶她,可你对她并不防备,不管她做过什么,她给你的最初印象是弱女子,你就一直觉得她是弱女子。你要小心。
还有,别总是盯着火舞姑娘,我不是说火舞姑娘的坏话,火舞姑娘是好女人,能娶回去当然好,可你现在没娶她,她还是凤冥国人,而你是龙熙国人,凤冥的女人,最会用美人计。”
薛翎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不会再往下说了。
秦朔有些不高兴,他感觉薛翎就是在说火舞姑娘的坏话,他赌气地想,他还希望中一次美人计,每次梦到关键时刻他就醒来也是够了!
不过他亦明白薛翎的担忧。
“我知道了。”他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薛翎得了他的承诺,便不再说话,两个人默默地喝茶。
……
这一次嫦曦公子负责接待他们,嫦曦公子奉了凤主的命令,带薛翎等人在瀚京以及周边地带游玩参观了一回,去了龙熙国驻军的营地。
龙熙国的驻军大部分在瀚京周边,还有一些在凤冥国通往龙熙国的边界线上。龙熙国这么做是仗势欺人的,但当年凤冥国有求于龙熙国,对龙熙国苛刻的条件照单全收,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