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陪着晨光向前走了两步,此时晏樱亦迈开脚步迎了过来。
双方站定,晏樱的目光落在沈润身上,他绝对是故意的。
“龙熙帝、啊,不,现在应该称‘容王殿下’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沈润冷冷地看着他,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来之前他就已经预想过了,这人绝对会对他找茬。
晏樱说完前面的话,才将目光转回到晨光身上,莞尔一笑,故作礼貌地说:
“凤主殿下大驾光临,苍丘国有如空谷足音,倍觉珍惜!”
晨光皮笑肉不笑地道:“摄政王客气了。”
晏樱笑笑,让开路,说了一句“请”,苍丘国一众官员虽心里不情愿,在这种场合下也只得过来见礼。
双方又客套了几句,晏樱说明晚上会为凤冥国人在宫中举办洗尘宴,简单约定了时辰后,二人分别登上马车,各自离去。
今日因为凤冥人的到来宜城整座城都净了街,晏樱特地派流砂带领凤冥国人往内城的苍丘国驿馆去,晏樱没有和晨光抢个先后,而是让她先进城,并眼看着凤冥国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城门附近。
晨光坐在凤辇里,沈润和嫦曦在下面骑马,沈润听嫦曦和晏樱身边的流砂说了两句话,嫦曦一如往常没有好声气,语气里尽是讽刺,流砂却没有回嘴。沈润感觉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应该十分熟稔。
流砂在被嫦曦冷嘲热讽一番后,似乎有点心神不宁。
沈润注意到了他的心神不宁,在他将凤冥国人送到临时下榻的驿馆时,他仿佛终于耐不住了,忍不住向远处的凤辇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这一眼被沈润捕捉,沈润的心中突然警报大作。
凤辇直接进了驿馆,流砂却在门口告辞,先一步离开了。
凤冥国人这一次入住的驿馆不是之前在宜城开会时常用的驿馆,这个驿馆在原来是给龙熙国人使用的,现在给了凤冥人倒也算顺理成章。
正房里,火舞正带着司八、司十收拾行李,沈润从外面走进来,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对抱着手炉缩在熏笼上的晨光皮笑肉不笑地说:
“晚上用我来替你守夜么?”
“诶?”晨光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冷风冷夜的,万一有老鼠偷偷跑进来咬了你的脚,那就糟糕了。”沈润噙着笑道。
晨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一挑,爽快地答应了:“好啊,今天晚上你就替小八在门外边为我守夜吧。”
“门外边离你太远了,老鼠狡猾,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溜进来了,我还是在你的床上替你守着更好。”
晨光哧地笑了,撇了一下嘴唇:“说这种话你就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我理由充足,我是要做正经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因为想到了不正经的,所以不好意思了?”
晨光哭笑不得,不再和他耍嘴皮子,漫不经心地道:“随便你,虽然我不觉得老鼠真来了你能挡得住,再说,不会来的。”她用笃定的语气道。
沈润看着她,没有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