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是真的去更衣了,只是出来的时候碰见了等在外面的晏樱,他居然在这种地方等她,感觉有点恶心。
晨光看了他一眼,他自在浅笑,却狐裘紧裹都盖住了脖子,他跟她一样怕冷到不行。
晨光没有开口,绕开他向前走,火舞放慢步子,远远地跟在后面。
晨光走得很慢,晏樱只一步就跟上了她。过了前边一小段羊肠小路,人工开凿出来的湖水开阔,湖水有一半结了冰,一半在静静地流淌。湖边修了一条竹子铺成的栈道,因为前两天刚飘了一场雪,栏杆上还残留着一点白雪。
晨光走上栈道,站在湖边,转过头,望向晏樱。这里很黑,没有灯光,她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
他也能。
他们曾像地鼠一样在地宫里度过了他们的童年时光。
晏樱走到她对面,没骨头似的靠在石栏上,淡蔷薇色的嘴唇勾着似笑非笑,他懒洋洋地上下打量她。
“做什么?”她冷声问。晨光是不会在他面前展现天真和温柔的,她没有这样待他的必要。
“语气真差,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一点想念我么?”晏樱故作委屈地问。
“如果‘想你去死’也算的话,我非常想念你。”晨光回答。
“我也一样。”晏樱微笑着道,他仍旧在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你看什么?”
“看你身上有没有沾上其他男人的颜色。”晏樱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能审时度势看准时机拿下不可能拿下的龙熙国,小猫儿,了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称赞。”
“我不是在称赞你。”
晨光哼了一声。
“怎么样,沈润让你愉快么?我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么窝囊的男人,被一个女人夺去国家夺去皇权,竟然可以这么快缓过来,心安理得地扯着女人的裙角过活,靠女人养着,想一想都觉得丢人。”晏樱用着怜悯的语气,说的话却充满了讽刺,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恶毒。
“你也不用阴阳怪气的,至少他能明白过来他不该做我的绊脚石,他甘愿退后,你,还不如他。”
晏樱弯着的嘴唇有点撑不下去了,黑暗下眸子里掠过一抹凶厉,他冷笑了一声:
“看来他是真的让你很愉快啊!”
“当然,所以我说他比你强多了。”晨光用不屑的语气淡声道。
晏樱的脸彻底阴沉下来,冷声道:“你现在是打算用我和你从前的关系狠踩我对吧?”
“能踩你我干吗要放着你,不愿意听就别问一些废话。”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前甜美柔软又可爱,晏樱在心里想,果然女人长大了不好骗了就变得不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