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曾遣人前往箬安想要与凤主共谋计策,是凤主拒绝了我。”窦轩指的是战事停止后那一次不愉快的使者拜访。
“我不想参与赤阳国和苍丘国之间的仇怨。”司晨明确地道。
窦轩微微一笑:“凤主这样的人,难得这般天真,看来凤主还是要我再说一次,三国鼎立,无一国可以置身事外,三国和平共处的局面永远不会存在,要么做乖乖合作的那一个,要么,只能如凤主所说,成为被排挤被欺压的那个。”
他对着她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他噙着笑道:
“其实我本人不喜欢苍丘国。虽说打苍丘国不是我的意思,是皇兄的意思,苍丘国方面也明确表示过既然战事停止,战后两国就不该再计较战场上的仇怨,和平共存是最好的,可对于晏樱那个人我很难信任。我可以不管苍丘国曾和赤阳国开过战,但是晏樱,他的这个摄政王说白了就是窃国,品行是大问题,我赤阳国臣民对他很是反感,再说他是摄政王并非苍丘国国君,苍丘国随时可能发生动乱,我不喜欢苍丘国的现状。”
“比起苍丘国,比起晏樱,我更信任凤主,这也是为什么战事刚停止我便遣人前往凤冥国。我这么说凤主大概不爱听,可事实就是,我赤阳国做了这么多年的霸主,若不是因为看中凤主,我是不会选择贫穷匮乏尚未合稳的凤冥国的。凤主征战的年头不短了,凤主成为凤主的时间比我做王的时间还要长,凤主上过战场,这是我最佩服的,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本人对凤主很欣赏,我希望和凤主站在同一阵线上,奈何我将我心照明月,凤主却无动于衷。”
司晨看着他。
他说的好听,实际上却是赤阳国和苍丘国原本就进入了不可调和,只因为两国差不多,无法速战速决,只能维持拖拖拉拉假装友好的局面。窦轩这是在威胁她站位,他想利用她占上风,也可能会在某一时刻对苍丘国发动全面进攻。
赤阳国不畏惧凤冥国,即使她征战多年从无败绩,赤阳国和苍丘国都不畏她,为什么?这就好比白手起家的财富永远超越不了百年望族的财富积累。她凤冥国的厉害可以被承认,但只是厉害,她的厉害在赤阳国眼里依旧是蜉蝣撼大树,她只配当辅助的角色。如果辅助得好,侥幸可以保全自身,如果辅助得不好,两霸相争过后,狡兔死走狗烹。
可如果她不肯当这个走狗,拉拢不来干看着更碍眼,两国必会先处置了她。
但拒绝还是需要的,别人刚投来花枝就上赶着贴上去,除了令人生疑不符合作风,还会被人轻看。既然要合作,就不能给对方强国领弱国可以肆意欺凌的印象,先强硬压制再逐渐软和平衡了强弱,将平等的姿态塞进对方的脑袋里,这才是正确的合作方式。
赤阳国和苍丘国在三国会上默契地选择了联合欺压,若她想反抗,她就必须找个队站,这个找,指的是她主动求饶;而若她不反抗,他们没有损失,还能获利。苍丘国和赤阳国都打着好算盘,只是没想到她会强硬地退会。
因为她退会了,苍丘国和赤阳国才放下身段,主动找过来。
司晨淡看了窦轩一会儿,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再次望向他时,冷声道:
“赤阳帝,你需要的是合作,而不是一个每年给你上贡的附属国?”
窦轩见她松了口,微笑起来:“当然。”
“合作应建在互信上。”
“这是自然。”
“可以你和晏樱过去的交情,让我很难不去怀疑你们会在背后戏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