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国内局势如何?”沈润问。
付礼皱了一下眉:“赤阳帝失踪,赤阳国内如今一团乱,赤阳帝没有子嗣,兄弟也没有了,而今有资格争权夺位的只有晋阳王和清河王,只是还不能确定赤阳帝真的已经驾崩,两方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都在暗中拉帮结派,蠢蠢欲动。”
晋阳王和清河王均是老赤阳帝叔父之子,算辈分是窦轩的堂叔,正值壮年。按理说,血脉关系最近的应该是恒王世子,可恒王世子只是个孩子,孤儿寡母的,恒王在世时存在感低也不怎么受重视,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想到小孩子。晋阳王和清河王算是赤阳国内唯二的血缘关系比较近的王爷,这两个人不可能会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一个孩子,也就是说,只要赤阳帝驾崩的消息传开,这两个人争定了。只是,结局究竟是两虎相争必有一败,还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可不好说。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窦轩继续失踪下去,赤阳国必定大乱,一旦赤阳国乱了,凤冥国就可以和苍丘国无顾忌地开战,不会受到干扰。
之所以用“失踪”而不是“死”,是因为沈润不确定窦轩是不是死了,毕竟他和晨光虽然九死一生但也活着出来了,窦轩蟑螂一样仿佛是不死之身,让他心中隐有不安。
“陛下正在派人寻找赤阳帝的下落,命在赤阳国境内的人密切监视,万一赤阳帝没有死,一旦发现他的踪迹,杀。”沈润沉声命令。
“是。”
“做得隐秘一些,不要妨碍到陛下。”
“是。”
说话间晨光进来了,沈润见了她,眉开眼笑。
付礼看了沈润一眼,牙微酸,无声地行了一礼之后退了下去。
晨光进来的时候脸色本有些沉,见沈润笑了,便也勾了勾唇角。
她在床边坐了下来。
“与南平伯谈完了?”沈润问。
晨光点了一下头:“我刚才在外面碰见端木冽了,他说你内伤没有大碍,但外伤有些重,要看后面静养得好不好,他要你卧床静养一年,一动不能动,不然骨头养不好容易错位,我想虽然一年有点长,但为了以后着想,你还是得躺着。”
沈润脸色一青,居然要他卧床一年,端木冽是和他有仇吧:“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过两个月就好了,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他人虽不怎么样,医术还是有的,你还是听他的话不要乱动,你不是也担心骨头长不好会长歪么。”
“可是……”
“别可是了,我问他你要一动不动躺一年,那要怎么回箬安去,他说让你在此地静养一年,说你的身体禁不住颠簸……”
“端木冽人呢?”沈润噌地冒出来一团火。
“我让他回去了。”晨光想起来之前端木冽见到她没有好脸色,说她冒然向苍丘国开战实在愚蠢。
当时她一脸轻蔑地说:“我不向苍丘国开战,只怕等你死了雁云国的国土也收不回来,你是打算以亡国之君的礼制下葬?”
一句话把端木冽噎得脸色发紫:“不说凤冥国,就是龙熙国的武器也没办法与苍丘国相比,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局势不稳定的赤阳国,你凭一己喜恶如此急进,是在把凤冥国往死路上带!”
“我的凤冥国,我想往哪儿带就往哪儿带,你现在是在担心凤冥国会因为这一战亡国么,就算凤冥国亡国,与你何干,在这世上你都已经死过了,即便我亡国,你也不会再死一次。”
“你不识好歹!”端木冽火冒三丈。
“既然小润没有大碍,你可以回去了。”晨光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