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可在家?”
君侯府门前来了两人,穿着看似普通,但看门小厮却不敢怠慢,连忙报给管家张德力。
“张管家,叫门的人是一白净的高个中年,声音有些细声细气的。”
张德力什么人,能到君侯府当差自然不会太差,只听门仆稍微一描述,急忙晃动着有些发福的身体一路小跑。
一路疾风带喘气,见到正主那一刻,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看吧,果然是宫里的人,我张某人可是被君侯称赞过人如其名”的自豪感。
“原来是赵府令,我家君侯正在后院小憩,”张德力扫了一眼身前二人,心里忍不住惊诧能让赵高上前叫门的人可不多。
连忙又道:“二位大人请。”
李裕正与自东郡返回的张良探讨遗民对策,听闻看门小厮来报,忍不住笑道:“子房怎么看?”
张良面色淡然道:“曾听闻赵府令乃是陛下钦点去教授十八世子学习律法的夫子,若是子房猜想不错,赵府令此行必然是陪伴十八世子来访。”
李裕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期待道:这就要见到秦二世了?
话音方落,只见张德力带着二人已经到了后院。
抬眼看去,赵高自然是晓得,又一扫身旁那个少年,约莫二十岁,看其外貌俊朗却透着一股混血的味道,眉宇间又有三四分像始皇帝嬴政,必然是张良口中的十八世子了。
李裕起身相迎,有些打趣道:“哟,赵府令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侯府,当真是稀客啊。”
随即看向胡亥,赵高会意,笑了笑介绍道:“侯爷一向繁忙,先是研造纸张,如今又常常进出少府监管辖的铸造司坊,为帝国劳心劳力,奴家听说之后呀,对侯爷的钦佩已是如那滔滔江水般收止不住了,整好奴家最近又在十八世子身边伺候着,而十八世子亦是……”
赵高这一波连环屁拍的毫无破绽,李裕忍不住有些飘飘然,随即又听到胡亥拱手接道:“胡亥亦是常常听闻夫老师谈及君侯的事迹,神往君侯许久,如今特地与老师一同拜会君侯,还望君侯勿念叨扰。”
李裕忍不住正眼看了看胡亥,心中腹诽道:这小子谦逊的样子虽然假了点,但也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废柴二世祖嘛。
李裕笑了笑,好歹也是嬴政的儿子,应该没那么差,随即微微拱手客气道:“十八世子驾临侯府,本侯惶恐,还请入座。”
胡亥见李裕客客气气,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本该如此的想法,脸上少了些拘谨谦逊,身形一动就要落座。
赵高微微一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我的活祖宗哎,人家君侯客气一声让你坐你就坐啊,你胡亥虽是世子,但这上门拜访先入后入也是有讲究的。
若是主人再次让你先坐那就是好客,若是没等到主人开口自己就坐下,这就叫太拿自己当回事……
但要出声阻止亦是来不及了,赵高心中无奈至极,见李裕神色无异这才稍微放心了点。
胡亥却是全然不知赵高在想什么,只觉得就该如此。
胡亥扫了一眼赵云,张良二人,随即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目光转向门侧的丫鬟,笑道:“君侯还真是会享受,这城东的宅院归臣子的可不多,这应该原本是李相国的相国府吧,还有这软榻的垫子是虎皮的吧,这些丫鬟也是个个水灵。”
赵高站在一侧刚刚落下的心又是一紧,听的有些懵逼……
李裕先是一愣,随即又有些释然,且自嘲道:得,三句话就暴露本质,这二世祖享受玩乐的思想是深入骨髓了,真草包也。
但李裕嘴上也只能尴尬的说道:“呵呵,十八世子倒是好眼见,这君侯府原本就是李相国的居所,丫鬟也是相国大人送来的,本侯倒是没那些心思折腾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