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痛得呼吸僵窒,整个人宛如被一盆从天而降的冰水浇灌,让他从头凉到了脚,从表皮凉到了肉里,渗透到骨血。
心上仿佛有刀在不停地刮着,刺着,直到血肉模糊……只有透彻心扉的凉,痛彻心扉的伤。
止不住的泪水,从他眼角的鱼尾纹中溢出来,却一点也不能冲刷他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能不能让我的雪儿醒过来……对不起能不能让我的雪儿不这么苦了……
对不起能不能让我的雪儿不这么痛了……对不起能不能让她活下去……呜呜呜……对不起要是有用……
我愿意一直说下去……说一辈子……呜呜呜……说到死为止……”她的叫声惊骇又悲凉,含怒又含恨。
颤着手轻抚着简峻熙苍白的脸,整个人都悲伤地不能自己,那是母亲才有的痛和惧,那也是母亲才有的爱和焦。
为她疯,为她狂,为她没有了自己,看着这样的林依依,杨辉的心更是痛得揪起,泪流成河,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
纪忠也感觉心上仿佛有重物碾压,细思林依依的话,转过头冲着杨辉沙哑的问道:“你们是……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杨辉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哽咽道:“江师父临终前留下了一颗药,但必须要她生产的时候才能服用。
他说,这叫脱胎换骨,顺产生下一个孩子,她的骨头便可重生,只要坐好月子,就可以延长二十到三十年的寿命!”
纪忠点了点头,江易川是他最佩服的神医,虽然就只有过两面之缘,如果他说有救,那就一定有救。
这个大问题解决了,还有两个大问题该怎么办?
纪忠望着已经失控的林依依,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道:“夫人,您这样抱着她,她会不舒服的,不利于她的病情,让老朽为她疏通一下穴位和经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