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轻轻一捧,变成了力捧,这中间夹杂了多少小孩子的贪心,厉星城也权当没有看见。
厉星城兀自抽着烟,半晌才回了一句:“看你表现。”
厉知夏不确定他的脑子里真实的想法前,不敢轻举妄动,只点了点头,等着接受他的后续安排。
……
厉家这边家庭大战一触即发,而天上人间的包房里,钟意和顾相思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那状态不像是因为伤心而喝酒,更像是为了喝酒而喝酒。
顾相思酒量不好,几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又怕自己喝多了,一会儿没法把钟意安全地送回家,就及时的止了喝下去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伤心的时候容易醉酒的缘故,钟意几杯酒喝下去,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眼前的世界在不停地转动,仿佛没有一刻是静止的。
她抬起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半天也没有好转,最后决定出去透透气,这样也许能好受点。
出了包房,她就往露台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刚走出没多远,就跟从包房里走出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她正要说对不起,一股熟悉的男人味道就窜入了鼻腔。
她脑袋昏沉的抬头一看,果然是他,傅泊焉。
傅泊焉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她堪堪站稳,几秒后正要退出他宽大有力的怀抱,一道冰凉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哟,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的是老三。”
傅泊焉在家中排行老三,熟悉的人都叫他三爷或是老三,他抬头看去,就看到了姨妈家的表哥许战文。
钟意虽然不了解深井一般的傅家,但也知道许家一直仗着傅家存活,而许战文正是许家新一代的掌舵人。
傅泊焉即便碰见了熟人也没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见许战文逐渐走近,随口问道:“表哥也在这里应酬?”
许战文这时已经把视线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钟意身上:“这位是……”
傅泊焉也不避讳:“我女朋友,钟意。”
许战文沉吟了两秒钟,最后来了一句:“是我妹夫温世恺追了几年,却没有追上的那个倾城绝色钟意么?”
许战文是温世恺新婚妻子许沫的亲哥哥,不管是流言蜚语也好,亦或是以讹传讹也好,这一秒钟,她真的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的感觉。
傅泊焉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又用了一些力量:“既然是过去的事情,表哥又何必再提?”
这句话听着温和,实际上已经是变相的提醒。
许战文听到他这么说,随即结束了继续调侃的心思:“你呢?也是过来应酬?”
“填海项目即将启动,各个部门都要提前打点一下。”
许战文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了傅泊焉身边的钟意:“钟小姐,老三是个情种,以后还请你多多担待。”
钟意伸手攥紧傅泊焉身侧的衬衫料子,脸上的表情天衣无缝:“我会的。”
……
许战文离开后,钟意看不出破绽的情绪开始龟裂,想要和男人拉开距离,却被他连拉带扯地推到了旁边的空包房里。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她做这种事情,但却不同于第一次的心境,没有彷徨无助,也没有患得患失,反而多了一丝心安。
他穿着黑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包房里没开灯,加上她喝了酒,所有的感官顿时被放大了无数倍,鼻端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疾风劲草的清冽味道,很好闻,几乎让人把持不住。
他盯着她看了几眼,随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喝酒了?”
包房里只有窗口透进来的微弱灯火,勉强能看清他的身形轮廓,却无法让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钟意被抓了个现行,竟然有一丝心虚,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比较妥帖,男人就又问了一句:“喝了多少?”
钟意原本想否认,但又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在他锐利眸光的注视下,颇为平静的给出了一个答案:“喝了两杯。”
傅泊焉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她疼得皱眉,只能被迫抬头与他对视:“两杯路会走不稳?”
钟意俏皮的笑了笑:“哦,那就可能是四五杯,或者五六杯,我不记得了。”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介于青涩和轻熟之间,又带着不自知的妩媚、活泼与温柔,很容易就让人掉进这种惑人的美色里。
男人松了力度,触感滑腻的白皙肌肤,令人不舍放手:“为什么喝酒?”
她被沈其风拒之门外,估计已经在圈内传开了,她不信他会不知道:“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喝点酒不行么?”
后一句已经有赌气的成分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用这么笃定的语气问她,总有一种被他占了上风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傅泊焉忽地笑了笑,离得太近,她甚至感觉到了他胸腔震动的频率:“跟谁一起来的,顾相思?”
钟意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愈发的觉得烦躁和委屈,想都没想,就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你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么?”
傅泊焉挑了挑剑眉,声音含笑,似乎还带着点老父亲宠溺女儿的味道:“小姑娘,人我让你去见了,你撞了南墙,却反过来怪我笑话你,你觉得这么对我公平么?”
她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却始终理不清头绪。
不经意的抬头间,触及他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够看到他眸子里的专注和冷静,宛若在看一个猎物一样,令她平缓的心跳,开始跟着加速。
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她率先转移了视线。
心里的烦躁和不安逐渐扩大,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就忍着剧痛抽出了男人手里下巴,然后想都没想就朝门口跑去,并用最快的速度去开门。
女孩柔软无骨的小手刚触碰到门把手,就被男人轻松的拦截了下来:“你跑什么?”
钟意把这些反常的举动都归咎于她喝酒了,是酒精在作祟,这么想了以后,整个人好像都豁然开朗了:“包房里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