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焉是个极其自律的人,不管睡得多晚,早上都会七点半准时起床,今天算是破了例。
他伸手扒了扒头发,清晨的阳光下,那张成熟硬朗的脸,英俊得足以让所有男人感到自卑。
或者只说英俊有些不太贴切,因为更让着迷的是那张脸上所散发的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魅力。
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无法自拔。
睡了懒觉的傅泊焉脸上带着些许餍足,眉宇间也尽是慵懒的调调:“怎么没叫醒我?”
钟意摆好早餐,把一次性的筷子递给他:“叫醒你干什么?一起去买早餐吗?”
傅泊焉接过筷子:“听这口气好像压根就没指望我能去给你买早餐?”
一个三十几岁的上市公司老总,又是傅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属于豪门中的超级豪门,有钱人中的超级有钱人。
这样的男人,不是大男子主义,就是说说而已圆桌派,她实在想不到他早起为她买早餐的样子。
钟意没有说话,属于间接默认了他的话。
傅泊焉皱了皱眉形好看的剑眉,然后伸手戳了戳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反应,会伤了我的心?”
钟意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那派风流不羁的样子,绝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会有的。
钟意满脸通红,随手夹起一个灌汤包,塞进了他的嘴里:“赶紧吃东西吧。”
傅泊焉吃了一口拿下来:“挺香的。”
钟意也夹起一个灌汤包咬了一口:“听说是这附近很有名的一家,我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
傅泊焉挪到床边,低厚的声音夹杂着成熟男人的性感:“我说你喂得香。”
钟意反映了两秒钟,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这回不止脸红,就连脖子都跟着红成了一片:“傅泊焉,你已经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就不能正经点?”
傅泊焉套上摆在床边的黑色棉质拖鞋:“正经的话对付你这样的小姑娘似乎不怎么管用。”
他明明在控诉她的任性和无理取闹,可她的心里却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甜蜜:“不正经的话就管用了?”
傅泊焉高大的身躯立在她的身边,无形之间给了她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她往旁边挪了挪,他就跟着贴过来。
最后,钟意实在受不了,就抬头瞪了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傅泊焉被她恼羞成怒的样子逗笑,胸腔都跟着震动了起来:“我刚刚似乎看到了一只小母老虎。”
钟意气得跺脚:“你才是母老虎。”
越想越气,她索性放下筷子:“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转身刚走出两步,就被男人伸手拉拽了回来,低哑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我不说话了行不行?”
钟意冲他嘿嘿一笑:“我看起来这么好哄?”
傅泊焉不答只问:“你想让我怎么哄?”
钟意甩开他的手,又甜甜的笑了笑:“梦里去哄吧。”
这时,木质窗外有摄影师的声音传来:“新郎靠近新娘一点,新娘头再歪一点,笑一笑……”
钟意多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傅泊焉走到窗边,看了几眼沐浴晨光中的那对新人,就拿过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他朋友米娜的电话号码。
嘟声响了两下,传来了米娜带着睡意的声音:“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儿?”
“婚纱设计好了吗?”
米娜换了一个睡姿:“昨晚连夜做好了,前前后后正好十天。”
傅泊焉嗯了一声:“让你助理给我送到南浔古镇来。”
米娜愣了两秒:“什么?哪儿?”
“南浔古镇。”
米娜仅存的睡意被弄没了:“这套婚纱纯手工制作,就连碎钻都不知道镶嵌了多少颗,如果要拍外景的话,恐怕会有损耗……”
“没关系。”
傅泊焉打断她的话:“晚上十点之前,我要看到婚纱送过来,挂了。”
米娜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就传来了冰冷的嘟嘟声。
她暴躁的挠了挠头,大老板是不是都有这种拿钱不当钱的癖好?
傅泊焉挂了电话,就出去追钟意,在人群里左右寻了几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梧桐树下,那个眉眼如画的女孩。
她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新人,不知道是不是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的光太温柔,总觉得她比之前更美了。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婚纱梦,钟意也幻想过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别人拍婚纱照,还是第一次。
看了一会儿,她就收回了视线,正要徒步往远处走,就看到了几米外双手插兜的男人。
钟意在与他的目光接触的那瞬间,就像是被烫到了般,迅速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八点多,旅游区已经人满为患,她的身影很快被路过的游客包围。
她低下头,顺着人流往出走。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追来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大手拉扯住,她回头去看,果然看到了那张过分英俊的男人脸。
他逆着光影站在她的眼前,很有电影的画面感,或者说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她的眼睛就会自动屏蔽掉一切,并且加上厚厚的滤镜去美化。
“想去哪里?”
钟意微微挣扎:“刚刚被气饱了,这会儿又饿了,想去店里吃早餐。”
傅泊焉微微一笑:“不如我陪你?”
钟意看着穿着睡衣就跑出来的傅泊焉,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只是那笑丝毫不达眼底,大有讽刺的意味:“我看傅总还是回去换身衣服比较好。”
傅泊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丝绸面料,做工上乘,有什么问题?”
确实是没什么问题,而且这套睡衣穿在他的身上,根本就不像睡衣,更像是时装周穿在模特身上的睡衣风的时尚潮服。
钟意一噎,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