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凌瑀眼中的怒火时,血僧也被吓了一跳。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双目血红,眸中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完全被冰冷取代,令人望而生畏,遍体生寒。
不过,血僧毕竟是万世佛陀的长老级强者,又是仙尊境界的存在,岂能被凌瑀的一个眼神吓住呢?
血僧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嘲讽之色,不屑地说道:“凌瑀,你躲过了我的一击又能怎么样?今天你们三个必会成为我的刀下亡魂。而你刚刚接手的玄妙庵,也将彻底消失在华夏大陆,传承就此断绝!而你,则是玄妙庵历史上最为无能的一位庵主,刚刚执掌玄妙庵,便死于非命!”
说到此处,血僧透过窗棂看了看大殿中的清婉,眼中划过一缕玩味之色。他目露淫光,继续说道:“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我觉得这么轻松的覆灭一个道统没有乐趣。不如,我将玄妙庵收入我万世佛陀的门下,这样一来,我们万世佛陀的弟子一定会十分感激的,哈哈哈……”
“血僧,你可真是无耻啊!连这么下流的话你都说得出来,看来,你今天陨落在这里也的确是天意使然。”
凌瑀冷冷地盯着血僧,虽然嘴角扬起,可浮现出的却是一抹冷笑。而且在那抹冷笑中,还有无尽的刺骨杀意弥漫而出。仿佛此刻的凌瑀不再是华夏圣人,而化作了幽冥修罗一般,执掌天地万物的生杀大权,要将血僧击杀。
“哼,大言不惭!凌瑀,我挺佩服你能有这样的勇气,但是我忘了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你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圣人,如今就连天极恶鬼两兄弟也被我们镇压,你还有什么依仗呢?”血僧迎向凌瑀的目光,似乎早已将凌瑀当做了一个将死之人。
凌瑀并未理会血僧的嘲讽,他扭头望向伏乱,紧咬钢牙,像在自语,又像是在询问伏乱:“燕素衣前辈已经将玄妙庵交付给我了,也就是说,玄妙庵的生死存亡已经与我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任何诋毁玄妙庵的人都该死。”
“是的,你现在就是玄妙庵的庵主,任何对玄妙庵不敬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你有理由将他们击杀,并且是在替天行道。”伏乱也紧紧地盯着血僧,对凌瑀回答道。
“我玄妙庵庵主的身份是燕素衣前辈赐给我的,而今她被歹人所杀,给她报仇是我的责任,我义不容辞。”凌瑀握住断剑的左手已经开始颤抖,那是因为震怒所致。
“不错,燕素衣是玄妙庵上一任庵主,你身为此代庵主,理应为其报仇,让其安息于九泉之下。”伏乱已经猜到了凌瑀的目的,并且他和凌瑀有着同样的想法,所以当凌瑀言语之时,伏乱同样目光凛冽,身上弥漫着杀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言至于此,凌瑀冷哼道。
“我们便为燕素衣报仇,只有这样,才能抚平玄妙庵弟子的恨意,你也能更加安心的执掌玄妙庵,还能堵住那些世俗的嘴。”伏乱接下凌瑀的话茬儿,眸中杀意更浓。
当伏乱话音落下之时,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对凌瑀点了点头,二人就像约定好了一样,同时冲向血僧。
凌瑀不过是一名虚无境的修者,然而他此时所彰显出来的气势甚至要比仙尊更加炽盛。三式剑诀仿佛熔炼于凌瑀的血肉中一样,每当凌瑀挥剑之时,玄妙庵附近的青花草木,巨石沙砾,甚至是虚空中的微薄灵力,全部都化成了一缕缕惊天般的恐怖杀机,如利剑般斩向血僧的头颅。
伏乱同样不甘示弱。作为曾经的华夏第一人族,伏乱的自从寻到了四肢五脏之后,修为一日千里。他的这种变化并非重新修炼,而是在恢复。因为早在他被封印在九荒之前,伏乱便已经是傲视千古的强者了。他在寻回残肢的过程中,也是在找回曾经的修为和灵力。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望着不顾一切冲向自己的伏乱和凌瑀,血僧嗤笑一声,扬起魔刀劈向二人。
然而,就在血僧的魔刀和凌瑀的断剑相接之时,一声清脆的响声从两把利刃的相接处传来。而后,血僧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
他急忙望向魔刀,发现魔刀竟然在与断剑相击的刹那间被震出了一道裂痕,这道裂痕甚至要比被之前被震裂的那道豁口还要大。而且原本就出现了碎裂之兆的魔刀在断剑的威势下显化出了如蛛网般的碎纹,最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整个刀身都像是被击碎的寒冰一般,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散落在了大地之上。
这把魔刀曾追随血僧无尽岁月,如今突然爆碎,让血僧心痛不已。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凌瑀,厉声吼道:“你敢将我的魔刀击碎,那么就用你手中的断剑来补偿吧!”
血僧说完,直接将血色魔刀甩到一边,赤手空拳冲向凌瑀,想要夺过凌瑀手中的断剑。血僧不是傻子,他自己的魔刀在什么品阶,他心里一清二楚。能够将那柄他引以为傲的仙阶极品兵刃击碎的利器,又岂是凡俗的兵刃呢?
可是,血僧还是低估了凌瑀和伏乱想击杀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