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凌瑀的打算,在天机门见过各位师伯和流云、暮千羽之后就返回凌家庄的,但是万剑宗和兵仞城皇族的到来让凌瑀不得不推迟归乡的计划。万剑宗的沈航父子被自己所杀,而万剑宗的宗主沈航还是兵仞城的护国者,此番两方势力同时前来,恐怕就是因为沈航之死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独自离去,凌瑀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现在的他和沈航生前的处境差不多,出自名门,又兼顾着帝国的护国者身份。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在场。而且,皇族一般情况下很少干涉修行界的事,此番万剑宗和兵仞城皇族同时前来,其目的昭然若揭。凌瑀虽然很怕麻烦,但是他却不会逃避。
在接下来的两天中,凌瑀当然也没有闲着,他和苏落尘拜访了所有和天机门有瓜葛的医学世家,请求他们为玄灵儿诊治。两天的时间,他们足足拜访了三十二个以医术闻明的隐世家族,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他们没有办法医治玄灵儿。据他们所说,玄灵儿体内的灵力已经散尽,所以才重新化成了灵兽,但如果想要重新唤醒她的灵智,只能靠逆天的机缘和她自身的意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灵兽再次修出灵智的几率太过渺茫了,众人即便都是北域的医道圣手,却也都束手无策。
不过好在凌瑀早有心理准备,连神武学院的医圣段天涯都无法治好灵儿,他这么做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接连碰壁之后的凌瑀轻轻地叹了口气,此时的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先生了。
在第三天的时候,凌瑀并没有再出去拜访医学世家,而是和天机门的七位掌教一起商讨明日的对策。听说这次是万剑宗的新任宗主王海川和兵仞城的王爷于候一起来的,王海川是上代已故宗主沈航的师弟,听说此人的修为要高于沈航,而且为人更加阴狠,城府很深,极难对付。
在众人商议的过程中,明显分为两派,一派是以洛鸿和苏落尘为首的主战派。他们认为天机门乃是北域第一大门派,况且万剑宗的修者居心叵测,没必要给他们留任何情面。而另一派则是以方煜明为首的主和派,他觉得天机门既然是北域修行界的泰山北斗,更不能在万剑宗面前失了身份,况且大家都是北域门派,犯不上刀兵相向,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这样一来,不仅能够使北域更加团结,更可以拉近兵仞城与寒荒国的关系,避免百姓受苦。
若在平时,方煜明这么说或许没有什么,但是他明知万剑宗和凌瑀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却还是主和,这让吴道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之前他们在天机门的时候,吴道三人便对这方煜明印象很差,他们觉得此人心智阴沉,虽然看起来对谁都笑脸相迎,但他越是这样,才让几人越发的警惕。凌瑀几人自北域前往神武学院的一路上见过了太多虚伪的嘴脸,他们深知,咬人的狗是不露齿的。
众人从清晨商议到黄昏,也没有拿出个具体的方案,最后洛鸿大手一挥,决定先礼后兵,如果对方真的是求和而来,天机门自然要和颜悦色,笑脸相迎。但如果他们专横跋扈,想要替沈航讨个公道的话,那么天机门也不是好惹的。做出决定之后,众人各自回到住处,等待万剑宗和兵仞城修者的到来。
次日清晨,几人刚刚用罢早饭,天枢峰的弟子便来到摇光峰禀报,说王海川和于候带领着万剑宗和兵仞城的修者已经到达了天机门,洛鸿正在天枢峰招待他们,请苏落尘和凌瑀几人过去。本来苏落尘是不想让凌瑀趟这滩浑水的,但是凌瑀知道万剑宗很可能是因为自己才来的,所以他才执意要和苏落尘同往天枢峰。
几人到达天枢峰之后,发现万剑宗和兵仞城足足有二百名修者聚集于此,如果不是看到王海川和洛鸿有说有笑,凌瑀甚至还以为他们是来打架的。
“王宗主,小王爷,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天机门摇光峰的掌教,我的小师弟苏落尘。旁边的几人分别是他的爱徒凌瑀,和凌瑀的朋友们。”见苏落尘和凌瑀几人到达了天枢峰,洛鸿连忙迎了出来,向王海川和于候介绍道。
“原来是苏兄,久仰大名啊。您的爱徒根基稳固,修为高深,果然也是人中龙凤啊!”王海川见到苏落尘几人,起身抱拳,笑着说道。
凌瑀一边回礼,一边打量着王海川和于候二人。王海川身高七尺,身材瘦弱,皮肤略黑,一双龙眼炯炯有神,行走时步履如风,看样子身法很好。而他旁边的于候则是一名白面青年,模样俊俏,只不过他的眼中常有淫邪之态,看样子此人应该是经常沉浸于男女之事,是个不折不扣的下流之人。
当王海川目光扫过凌瑀之时,并没有如凌瑀想象的那般显露出憎恨之意,他神色如常,目光平淡,好像杀害沈航父子的事与他毫不相关一样。而一旁的于候在看到凌瑀的时候,眼中却透露出浓浓的不屑,那高傲的姿态甚至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似乎在整个天机门,只有他才是主人一般。
“掌门师兄,开阳峰掌教虞婉音求见。”在凌瑀几人抵达天枢峰之前,只有摇光峰和开阳峰的人还没到,此时听见殿外的传音,应该是虞婉音到了。
“哈哈哈,来得正好,小师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万剑宗的宗主于海川,旁边的乃是兵仞城的小王爷于候。”洛鸿对虞婉音介绍道。
“原来是王宗主和小王爷驾到,失敬失敬。”虞婉音冲着王海川和于候一抱拳,淡淡地说道。身为开阳峰掌教,虞婉音自然看得出于候和王海川绝非善类。
“原来虞掌教,久仰久仰,不知道您身后那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是......”于候在看到虞婉音身后的唐槿萱时,双眼闪烁着淫光,搓着双手急切地问道。
于候的表现让唐槿萱脸色一红,目有冷意。另一边的凌瑀也是眉头紧皱,面露不快。他早就知道这于候就是一个纨绔的下流之人,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刚一见面,就本色毕露,丑态百出。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此人竟然好像还不以为耻,反倒将自己幻想成风流倜傥的君子,着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