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仅仅是年轻一代修者之间的相互切磋,我华夏与万灵星域应该是旗鼓相当,除了栾姬。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老一辈的修者啊!自从万世佛陀一分为二之后,佛主慧乱一脉好像受了什么人指点一番,修为突飞猛进,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否还算是佛门修者。因为他们自从归顺无疆神域以后,功法由泰然浩荡变得凶狠残厉,根本不像佛家弟子的正宗功法。尤其是这次带领万世佛陀来袭的住持血僧,传闻他已经触及到了仙人境的门槛,修为仅次于佛主慧乱。这样一个妖僧,是不可忽视的强劲对手啊!”姬罗生打开肩膀上屠老怪的大手,沉思良久,轻声叹道。
“而且,我怀疑这次来到华夏的修者中,应该有仙人境的强者混在其中。与赤罗前辈交谈的那个谢居,据说两千年前就已经是斩断六条枷锁的至尊境强者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相信他没有晋升。除了血僧和谢居二人,石人族的族长石无常也是至尊境巅峰的强者,我怀疑,他应该也突破到了仙人境。除却这三位仙人境边缘的修者,还有几人也不能小觑。翼人族的领头人物,明音圣子的师叔熬玄,百臂修罗一族的百里墨,幽黎和皇甫龙辰的父亲幽九灵和皇甫英。这些人的修为同样深不可测,纵然他们没有晋升仙人境,但修为肯定也在至尊境上下。”姬罗生面有忧色,沉声说道。
“老一辈的修者我们应该可以应付,神武学院有七位至尊,还不算最近突破的荆奕小友。而血僧、谢居和石无常三人,我想我和离横、周隐两位道友应该可以与之一战。要是这样算起来的话,我们也不见得会输给他们。”坐在上垂首的司徒忘然沉吟片刻,对大殿中的众人分析道。
“司徒老头,你还忘记了一个人。如果他在明天赶到神武学院的话,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败势必成定局。”周隐轻抚手中的宝剑,轻声说道。
“谁?”司徒忘然轻声问道。听到周隐的话,不仅是司徒忘然,大殿中的大多数人都将视线转向这边,他们面露疑惑之色,对周隐的话十分不解。
“当年被轩辕圣帝镇压在华夏十万年的幽冥族大能,冥河老祖。听闻冥河老鬼最近已经被他的后辈,也就是幽冥族的圣子幽黎所救。十万年前,轩辕圣帝把他镇压在华夏乱葬岗中,无情岁月不但没有将之磨灭,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十万年前这冥河老鬼就已经是仙人境的强者了,因为他曾于幽冥大地狱修行数载,体内早已沾染了洪荒鬼气,以至于能够瞒过天道,滞留人间。如果他来到神武学院,恐怕......”周隐轻叹一声,没有说完。
听到周隐的话,大殿中数百名修者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周隐并非危言耸听,如果冥河老鬼恢复了之前的修为,恐怕华夏将无人能够制衡。
“其实各位也不用太过悲观,虽然如今轩辕圣帝早已不在华夏,但我华夏修者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何况先生等几位守护者正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们能够及时赶回来的话,绝不会任由冥河老鬼嚣张下去。”看到众人眼中的忧虑,赤罗站起身来,对着数百名修者朗声开解道。
而后,众人又安排了一下明天准备迎战万星强者的华夏英才。老一辈修者自然是离横、周隐和司徒忘然三人与十七位至尊,而年轻一代则是由凌瑀、游龙、端木雨涵和黄晟通等人组成。商议之后,众人回到了荆奕为大家安排的住处短暂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的大战做准备。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凌瑀便和几位年轻修者来到了神武台。此时的赤罗等人早已聚集在此,而且他们启用神武学院的底蕴,将神武台加固,使之能够承受仙人境修者的功法打击。神武台本就是一件自太古传承下来的至宝,供人切磋,绰绰有余了。
众人迎着朝阳,眼底闪过一丝不屈的神色。他们心中清楚,今日一战对华夏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赢了,那自然一切都好说,可若万一输了的话,华夏将沦为万星修者的聚集之所,华夏格局也将彻底改变。所有人都是怀着背水一战的心情来到此地的,这一战,无关生死,只论输赢。
正当凌瑀准备随着一众修者登上神武台的时候,突然从身后挤进来几位年轻修者,为首之人正是和凌瑀冷战已久的唐槿萱。此时的唐槿萱眼中布满了血丝,面容憔悴,好像数夜未眠一般,让人心疼。在她的身后,跟着吴道、小黑、安洛烟和卜云竹四人。易寒因为要参战,所以不在此列。
唐槿萱走到凌瑀面前,只看了凌瑀一眼,她的眼眶便红了。唐槿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塞进凌瑀手中,轻声说道:“这是我昨夜求来的护身符,你带在身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摘下来!”唐槿萱说完,轻轻地抚了一下眼角,撅着小嘴,一副倔强而又任性的模样。
“好!”凌瑀接过护身护,贴身揣进衣兜里面。他看了看唐槿萱,眼底闪过一丝疼爱。而后,凌瑀猛然伸出手臂,将唐槿萱狠狠地揽入怀中。
凌瑀的动作把包括当事人唐槿萱在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在他们的印象中,凌瑀虽然洒脱不羁,但对于男女之事他其实非常内向,甚至有些腼腆,然而今日凌瑀所做的动作与平日里的他大不相同。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唐槿萱拥入怀中,先不说这种行为是否符合凌瑀的个性,单是这举动就足以让众人目瞪口呆了。唐槿萱身后的修者看到凌瑀的举动,纷纷起哄叫好。安洛烟则撅起小嘴,而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凌瑀的动作并不意外。
而在众人调笑凌瑀的时候,只有一人望着紧紧相拥的凌瑀和唐槿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那人正是神武学院谪仙一般的神秘女子,端木雨涵。
“这小瑀不会压力太大,得了神经病吧?要不然他今天怎么如此大胆?不过这样也好,有我万兽之祖的风范。喜欢就要说出来,千万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小黑兴奋地搓着大手,笑道。
“你错了,小瑀并没有得神经病,他很清醒,甚至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他知道今日一战生死未卜,他这么做就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也不想给一个苦恋自己的女孩留遗憾。唉,一个人有多神经,他就有多深情啊。其实,自打咱们在四象城遇到唐小姐开始,他们两个就注定了今世的姻缘。我们刚刚来到神武学院的时候,他们两个拌嘴吵架似乎都成了日常,虽然他们自己身处局中,但我们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二人就是一对欢喜冤家呀!”
“再后来,他们两个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一同通过考核,一同修行,甚至唐小姐还跟着我们回到了凌家庄。你想一下,像唐小姐心性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地跟着一群男子跋涉数十万里,去男孩子的家乡呢?说白了,唐小姐早就对小瑀有情义了。咱们再说说小瑀,你还记得于候吗?当初我们在天机门的时候中了曼陀罗华的剧毒,修为尽失,那于候贪恋唐小姐的美色,妄图行不轨之举。小瑀解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怒斩于候。小瑀身为寒荒国的护国者,于候为兵仞城的王爷,无论怎么说,凌瑀都不应该那么冲动,但他就是做了,而且做得非常果决。如果小瑀不喜欢唐小姐,他又怎么会将寒荒国护国者的身份弃之不顾,肆意而为呢?所以说,那时的小瑀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唐小姐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逆鳞,他不允许任何人对唐小姐不利呀!”吴道抬手抚摸着长出只有几寸的胡须,一本正经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