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兮回过神,才发现已是月上枝头,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冷风吹过,身边的榕树沙沙作响。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秦瑾兮瞬间缩了缩脖子:“走。”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秦府的后门。
秦湘今日得偿所愿,兴奋的睡不着,要了水把身子清理一番,穿着空松的内衣躺在床上。
香草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地,伺候完小姐睡下,退出内室,躺在外间的长椅上。
秦湘一遍一遍回想着刚才太子的神色,心底盘算,覆在肚子上的手紧握。
昨日她见了世子,今日见了太子,两人相差一日,总会有一个人中。
她暗自祈祷,这肚子可要争气,只要怀上太子的骨肉,别说侧妃,便是太子妃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说来,秦湘这段时间可没闲着,对侧院的两位姨娘,关怀备至。在外人看来,是拉拢秦正廉的手段,郑氏的地位一落千丈,不必从前,秦湘讨好两位姨娘,在情理之中。
可只有香草直到,小姐想要得到月姨娘的方子,调理身体的方子。
本来这事,郑氏讨再好不过,可郑氏关芙蓉苑二月有余,秦湘用尽办法,都敲不开秦正廉的嘴。
最后,没办法,秦湘只得曲线救国,讨好两位姨娘。
她可不郑氏聪明的多,什么面子里子,在她看来都比不过利益,只要有利可图,别说讨好,就算是改口唤一声‘母亲’,也未尝不可。
二房谋划盘算,三房也没闲着,日日派人跟着秦湘,秦瑾兮回去后,一反常态,安静的坐在一直上,手里摩挲着茶杯。须臾间,阴狠闪过,猛的灌了口茶。
一墙之隔的紫月阁,气氛截然不同。
秦瑾菀在宫里呆二个月,今日找了个由头,回府一趟。赵姨娘从早上便合不拢嘴,一整日脸上的笑便没落下过。
女儿又出息,她这个做娘的与有荣焉。
吃过晚饭后,两母女坐在倚在榻上聊天,郑嬷嬷在一侧伺候着茶水。
“娘身子好着呢,你安心在宫里当差,过几年到了岁数,想待都待不得。”赵姨娘拉着女儿的手道。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宫女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各种原因,留在宫里当场。到了二十岁,主子便给一笔嫁妆银子,放你出宫。
伺候好的,又的主子眼的,保不齐结婚生子后,还能回去。那必当是少数。
像穷苦出身的宫女,在宫里待惯了,锦衣玉食,性子也就叼起来,到了岁数也不愿出宫。像她们这样的出宫,要不到到户人家做妾,要不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反正都不如宫里好。
她们会死命的往上爬,让主子离不开她们,到时候顺理成章留在宫里,主子荣光了,她们也能跟着有处自己的院子,过起小日子。
比如各宫的姑姑。
皇太后向来心善,慈宁宫到了岁数的宫娥,一个不落的都放出宫。秦瑾菀今年十六,满打满算也就四年的时光。
“娘,两个月没见您,女儿想您了。”秦瑾菀撒娇的倚在赵氏的怀里。
赵氏心里暖,赵嬷嬷打趣道:“都说丫头是娘的小棉袄,一点不差。”
赵氏笑着看向秦瑾菀:“我们家菀儿长大了,小棉袄都快成大棉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