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上百官各抒己见,已郑国公为首的严惩派,要求卸出皇后统领六宫的权利,并严惩葛家。已柳首辅为首的缓和派,认为不能纵容吴如意此女,若人人效仿,日后登闻鼓其不染成红色,皇上的圣旨,还有何用。
两方人马,在朝堂吵的不可开交,谁都不肯推让一步。
太子党不敢公然叫嚣,指派几个边缘人士,与对方撕扯。
“郑国公此言差矣,吴氏女公然违抗圣旨,此乃死罪,若在表彰赐匾,至皇家的颜面何在?”
“公然抗旨?”郑国公气的胡子都立起来:“吴氏女入宫,就是想皇后娘娘陈述,吴氏女早有婚约,皇后不知悔改,反倒逼人家自尽,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抗旨。”
郑国公冷笑:“若依你们,京中凡定亲的女子都不作数,只要看中谁家姑娘,直接禀了皇后便可,老夫可是听说,镇国公家的次子很喜欢你家的嫡女。”
“你?”对方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值得甩手退回自己的位置。
镇国公家如今已落败,到现任家主这一代,彻底坐吃山空。可镇国公家的两个儿子不以为然,变卖祖上田产度日。
若两位世子上进也可,偏偏整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流连于青楼之间。谁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这样的破落户。
对方不服,又有朝臣出列道:“吴氏女抗旨是事实,不管任何愿意,都不能在登闻鼓前自尽,皇宫乃皇家圣地,岂容此女叫嚣。”
“既然提到登闻鼓,请问当初皇上设此鼓的用意何在?不就是为了那些无处申冤的百姓。怎么,登闻鼓百年不用,到让你们忘了它的初衷。”对方讥笑一声,满眼的讽刺。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前仆后继的撕扯。
皇上却一改往日的作风,安静的坐在龙椅上,半天不出声,任由下面的人吵翻天。
苏伏额头布满冷汗,他这个角度,正好看到皇上眼角的寒意。
这些不要命的人,平日精明的很,怎的今日一个个都没了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捅。
特别是刚才那位大人,居然敢把皇上拉下水。皇上哪见过吴氏女,满京城的世家小姐,皇上能认识一两个算是好的,都是听皇后之言,更不知对方已有婚约。
这些没眼力的东西。
他们是痛快了,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朝堂上一团乱,最后也没个结果,皇上命内阁三位大人,还有郑国公和一位御史大夫商量,明日务必有结果。
皇上头痛的回了御书房,硬生生砸了书案上笔墨纸砚。
苏伏和御书房的小太监们,一个个吓破了胆。
谁也不敢靠前一步。
倏然,皇上龙袍一甩,大步出了御书房,苏伏瞧着那方向,心里咯噔一声,暗暗为皇后祈祷。
内阁和郑国公等人还未商量出个结果,京兆府大堂就收到状纸,状告葛家二房嫡子。
厉修寒仔细瞧着状纸,有理有据,论述清楚,更有认证在旁。他递给一侧的府丞:“你看看。”
府丞接过状纸,细细的看了一遍,挑了几处重读,抬头看向厉修寒,见我满眼的忧虑,府丞轻咳一声,转头看向跪在大堂上的两人。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双突兀的眼睛睁的很大。
厉修寒拍了拍醒堂木,威严道:“此案关系重大,案情又过了许久,本官需要好好查访一番才能定论,牛二,狗子,你们二人先暂居衙门后院,不得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