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陪着小心，委屈的说道：“湘儿眼看便要成亲，这嫁妆不能再等，我找大嫂商量过，她说按照庶女的标准准备，那怎么成？湘儿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又嫁入太子府，京中多少眼睛瞧着，怎么能低了。”
秦清出嫁的时候，虽不至于十里红妆，可也足足二十担。想起来老夫人把纪映雪的嫁妆给了秦清，她就怄。
如今女儿出嫁，老夫人黑不提白不提，一句话不说，什么意思。是瞧不起郑家还是瞧不起太子府。
郑氏越想越来气，想着和老爷一吐为快，却看到那张不悦的脸，刹那间所有的委屈都憋了回去。
秦正廉嗤笑道：“湘儿本就是庶女，虽嫁入太子府，可也不是正妃，大嫂按庶女准备，有什么错。”
自知晓秦湘与太子私下有来往，秦正廉对秦湘的态度大不如前，男人那点花花肠子，他最清楚，上赶着送到嘴边的肉，勾不住男人。太子迟早会厌倦秦湘，倒是秦清。
太子多次打听秦清的近况。
秦清的容貌早已恢复，这事还是太子派人告诉他的，想起大女儿的容貌，秦正廉得意。
外有秦清钓着太子，内有秦湘，他这个老丈人稳坐。
郑氏闻言急了：“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湘儿可是您嫡亲的女儿，她体面，您脸上也有光，在说。”郑氏红了眼眶：“所有的错，都是臣妾罪有应得，湘儿是无辜的，成亲可是大事，还请老爷三思。”
秦正廉冷哼一声，好钢用在刀刃上，好好的一盘棋被毁，他气恨不得杀了郑氏。
秦湘这步棋能不能活了，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你且等等，明日问过母亲，在说。”秦正廉盯着坐在一侧的郑氏，皱眉。
有郑家在，秦湘也许还有机会。
秦正廉到底没能坐到完全放弃。
郑氏点头，动了动眼，说道：“还有一事？”
“何事？”
“三弟的外室有了孩子，这几日说就要回来，老爷您看？”提起三房，郑氏心里得意，二房灰头土脸这么久，终于让她逮到机会。这会子，欧阳氏还不知哭成什么样。
想到有人给欧阳上添堵，真是心里就高兴，脸上的笑多了几分。
秦正廉一惊，三弟有外室，他怎么没听他说过。想想三弟的正妻欧阳氏，他点点头，也不能怪三弟。
可到底不光彩，还可能影响到官运。
到底是秦家人，三房不光彩，她们也不体面。
“吩咐下去，让他们管住嘴，别让我听到三房的风言风语。”秦正廉冷声警告。
郑氏有些不乐意，反驳道：“平日三房没少揶揄咱们，这次。”
“住嘴。”秦正廉斥责：“你也是郑家嫡出的小姐，目光如此短浅，湘儿眼看就要出嫁，这个时候，秦家爆出任何不好的消息，你觉得脸上有光？”
真不知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郑氏倏然清醒，她怎么把湘儿往了，这次算三房走运，算了：“老爷，臣妾懂了。”
见秦正廉头也不回的出了芙蓉苑，郑氏气的跺脚。
因着下雨，天黑乎乎的，承平苑内早早的点起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