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悦道:“现在权京城的人都知道,闲王命不久矣,你穿这身红色在街上招摇,是盼着你夫君早逝,再醮吗?”
心急也不是这个时候。
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人心的险恶,这件事传出去,别说秦清,就是秦府也会受牵连。
说她们没把秦清教好。
到时候影响到秦瑾兮和秦瑾菀的婚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出嫁前秦清那副精明的模样,到让老夫人高看一眼,如今在看,到底是个不开窍的,嫁过去一年有余,到现在肚子还没动静,现在闲王眼看就要归西,她还有心情打扮,真是不知所谓。
老夫人心思的念想被打破,对秦清的不识趣愈加不满。她是个非常实际的人,当一个人没有利用价值,那么对她的态度随之跟着改变。
秦清能立在此处,说明还有那么一点价值,至于是何,估计只有老夫人自己知道。
秦清震惊的睁大眼睛,声音提高几分道:“祖母,诅咒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老夫人被气手颤抖,她从来不知,秦清竟是个牙尖嘴利的人。想到今日的目的,老夫人也不在委婉,指着一侧的两个丫头,道:“这是春希和海藻,一会跟着你回王府。”
秦清抬眼打量着两个如花的丫头,猜到老夫人的意思,佯装不解的问道:“祖母,我不缺丫头,在说闲王府采买丫头也不归我管。”
老夫人开口前,秦清接续说道:“若是老家来的堂姐妹,也不该去秦府做丫头,伺候人的事,不好委屈自己人,祖母您说着。”
“谁说是丫头。”老夫人猛的一拍桌子:“让你领回去,就你领回去。”
当着三个媳妇的面,老夫人脸上也觉得尴尬。
隔着辈分,让她往孙女房中塞人,怎么都说不去过去。
想到郑氏是个没用的,老夫人看对方的脸色跟着冷下来,但凡郑氏是个长脑子的,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都是些蠢货。
老夫人甩开郑氏的说,不去看她。
郑氏无辜被牵连,心里郁闷,这小蹄子还真是她的克星。她努力半个月,结果秦清一来,便让她失了宠。
进莫安堂,她可是费尽心思,如今功败垂成,她怎么不恼。
秦清兀自坐下,整了整石榴雕花的袖子,淡淡的说道:“祖母总要说清楚,回去后我也好和王爷交代,必定闲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众人一怔。
她们怎么忘了,秦清早已不是蜷缩在梅园,任由人欺凌的秦家大小姐。她现在可是闲王府的正经主子,太后的孙媳妇,就是她们这些叔叔婶婶见了她,也是要行叩拜礼的。
今日有老夫人在,她们跟着沾光不必起身行礼。
可秦清如真要较真,她们也不占理。
更何况,还是往闲王府里塞人,皇上皇后都没管,老夫人一个祖母却抢了先,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皇后多盼着闲王出事。
很多时候,背地里那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真要抬到桌面上说便是另一回事。
簪缨世家都讲究体面,更何况是皇家,皇上就算在不喜闲王,也不可能任由外人诅咒自己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