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从公厕的纸篓拿到了孙培尧换下来的成人尿布,只是没地方装,只好向小区里的小卖部讨了个袋子,把尿布折叠压缩,藏在裤子里面。
就是,略微有点恶心。
等他回来的时候,第一拨警察已经撤了,四人爬楼的时候,陶月月小声对王冰说:“一股尿骚味。”
“啊?闻得出来?”
“你怎么不叫刚刚离开的警察带回去?真死板!放心吧,味道不大,应该只有我能闻到。”
王冰还是不放心地往自己身上闻了闻,一想到陶月月说他气味不好(虽然不是自己的原因),他的心情还是有一丁点失落的。
来到苟贼家门外,就听见里面有女人在哭,还有一个男人操着航州口音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孩子还没出生就守寡,我女儿以后可怎么办呀!”
“唉,人间悲剧。”婴宁说。
陶月月正准备扭头附和,注意到孙培尧在揉眼睛,孙培尧把眼镜戴好,说:“现在进去问话是不是有点残忍?”
“那能怎么办,等个三五年,人家情绪恢复了再来?”陶月月直接敲门。
一进门,孙培尧给介绍了一下,苟贼岳父明显不怎么待见,抱怨道:“前脚刚走,怎么又来了!你们警察什么办事效率!”
“我们不是一个单位。”陶月月亮出证件。
“啥?外地的警察?你们来问什么?”口气依然不友善。
王冰说:“伯父你好,其实我们也是苟贼的粉丝,在这里查案的时候遇到这件事,想出一把力。”
岳父叹道:“刚才那波警察该问的都问了,把我女婿的一些私人物品也拿走了,你们有啥问他们就是。”
陶月月说:“我们想问点别的。”
“进来吧!”
进屋,他们发现苟贼妻子坐在沙发上默默垂泪,茶几上放着许多揉成团的面巾纸,孙培尧正在说些节哀顺变的话,卧室里冲出一个男人,嘴里叼着烟,脸上长满痘痘,薅住孙培尧的脖领吼道:“我姐夫为什么被人杀了,他昨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已经告诉警察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是不是你害死我姐夫的,当着我姐的面给我交代明白!”
一边说一边摇晃孙培尧的脖子,摇得他连话都断断续续的,“我……昨晚……在直播……不信……你问警察!”
“放手!”王冰把那人推开。
男人气急败坏地嘬了口烟,扔在地板上踩灭,陶月月说:“你是死者的小舅子?”
“我有名字!我叫蔡永庆!”
“你说你姐夫昨晚见他了?你怎么知道?”
“我姐夫昨天七点多下播,出门的时候说去找他玩!”
陶月月指着孙培尧说:“他昨晚在直播,我们当时去了他家,期间也见了他本人,苟贼应该只是编了个借口,去别的地方了。”
听到这话,妻子突然大哭,“他居然撒谎出去鬼混!我不想活了!”
岳父安慰道:“雯雯,别伤心了,人都没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然后指挥小舅子,“赶紧带你姐回屋吧!”
蔡永庆把他姐扶回卧室,关上门。
他回来之后,陶月月看了一眼蔡永庆脚上的棉拖,说:“你和你父亲为什么会住在这?”
蔡永庆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嗑着果盘里的开心果,“我姐怀孕嘛,姐夫当主播没时间照顾,我和我爹关心她,就过来照顾她。”
“那完全可以请保姆来照顾啊。”
“你们是在点评我们的家事吗?我姐头一次怀孕,她一个人在桑海我们能放心得下?”蔡永庆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