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和王冰赶到时,看见翟志超全身被蝴蝶笼罩,他痛苦而徒劳地挥手驱赶,但那些蝴蝶就如蚹骨之蛆一样怎么也不肯散去。
翟志超的鼻子正在流血。
二人意识到不妙,陶月月脱下外套奋力朝翟志超身上拍打,刚拍了几下,翟志超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上满是可疑的粘液,他浑身抽搐,指甲和嘴唇发紫,两只眼睛鼓突在外。
“你怎么了?”
“不,别碰,他身上有毒!”王冰拉住陶月月。
翟志超张了张嘴,艰难地说了一句,“君玉……是君玉的报复……”然后两眼一翻,便咽气了。
陶月月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地上掉了许多死蝴蝶,它们不全是被拍死的,一部分是中了毒,空气里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陶月月闻见之后感觉有些头晕。
“月月,快离开那儿。”
王冰赶紧去旁边的鱼店取了一盆水,冲过来泼在尸体上面,有毒的气味才缓缓消失。
陶月月感觉脑袋一阵阵发胀,找了个地方坐下,长长地叹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谋杀害。
稍后,警察和陈实赶到现场,听说了情况之后陈实也很惊讶,说:“我记得杀手的风格是制造意外,这次怎么会这么高调?”
“你们瞧这个!”王冰递过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只蝴蝶,仔细看会发现,蝴蝶的脚上封着一小块蜜蜡,这些蜜蜡里面包着毒药,在接触到翟志超的身体之后,蜜蜡被其体温融化,然后毒药就挥发了出来。
皮肤的吸引力虽然不算很强,可架不住量大,这些毒药(估计是氰化物)迅速进入翟志超的循环系统,使其毒发身亡。
“头晕!”陶月月站起来,有点摇晃,“我去车上歇一会。”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王冰关切地说。
“不用了。”陶月月摆摆手,“要是达到了致死量,我早就倒了。”
“什么,你吸入了!”陈实大惊,不由分说,非要叫陶月月去检查一下。
陶月月拗不过他,只好由王冰带到医院,检查倒是检查不出什么,医生给她弄了一罐氧气吸了会,头晕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躺在病床上吸氧的时候,陶月月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次谋杀的手段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让她对这案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是君玉的报复!”
翟志超死前说过这句话,君玉又是谁?
坐在旁边的王冰一直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陶月月,陶月月便摘掉呼吸面罩,问:“查到什么了?”
“哎,你别摘啊!”
“我的身体已经没事啦!”
“我查到王乙枚的女儿叫王君玉,不过她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当时也不过才二十七岁。”
“王乙枚多大,为什么女儿这么年轻?”
“王乙枚生于1937年,王君玉应该是晚年才有的孩子,他前后结过三次婚。”
“二十七岁就没了,那应该不是自然死亡,翟志超和他的两个师兄弟,一定对这女孩做过什么!对了,王乙枚有什么后人吗?”
“有一个儿子……”
“他现在在哪?”
“精神病院!”
陶月月要去确认一下,第二天二人来到龙安市精神病院,在护士的带领下见到了王乙枚的二儿子——王近尘。
隔着铁丝网,嘴歪眼斜的王近尘手里举起报纸卷成的纸筒,嗷嗷叫着:“我是大富翁,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你们都要听我的号令!”
陶月月问医生:“他是真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