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又大吵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张近正隔住双方的人,站在中间大声喊:“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大家是一起发财的,有什么可吵的,要不这样吧,前辈,今天这么晚了,咱们先在山上呆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说,好不好?”
温小韬哼了一声,不再吵了,吩咐手下马上休息。
黄崽子又马我给绑上了,扔进车里。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枪声和打斗声惊醒了。
虽说我在车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可以听见外面打成一团,不时有人发出惨叫声,听上去非常得激烈。
足足过了二十多分钟,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不再有人喊叫了,只能听见外面是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接着,我坐的那辆车继续往前开。
开了近半个小时,车停了。
车厢后门被打开,一道刺眼的手电光射在我的脸上,我一捂眼。
虽说我捂着眼睛,但是就刚才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看见打手电的不是黄崽子,而是两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公安?
这荒郊野岭地怎么会有公安呀?
难道是事情漏了风,让公安追上来了?
我不得不佩服温小韬的功力,他晚上就说后面有人,果然是有人。
看来这个盗墓第一贼真不是吹的,还真有些本事。
我被两个公安把一个头套套到我的头上,架着我走了二十几步,凭感觉应该是进了一间房子。
两个公安把我屋里一推,关上门走了。
因为我的脸上蒙着头套,我什么也看不见,他们这一推,我一踉跄,脚踩到一个人。
那人“哎叫”的叫了一声,听声音是黄崽子的声音。
我问:“黄崽子,是你吗?这是哪儿呀?”
黄崽子没好气地说:“你说是哪儿,当然是局子里了。”
我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和黄崽子之外还有几个人,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有不少人,从呼吸的声音中就可以听得出来。
我慢慢地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
我的耳朵听到隔壁似乎有人在惨叫,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在打人。
刑讯逼供?
不会吧?
公安不是不刑讯逼供吗?
隔壁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听是出来是三个人的声音,一个是张近正,他的叫声最大,另两个应该是张化成和温小韬,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很小。
因为没睡好,我迷迷糊糊地倚着墙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人进来给我们送水喝。
送水的人把我们的头套摘下来,我才发现,因为这个房间里没有窗,也没有灯,既然是摘下头套,四下里也是黑乎乎的,视线能见度非常低。
而且送水的两个公安都戴着黑口罩。
我喝了几口水,抬头问一个公安,“能不能给点东西吃呀,饿。”
公安踢了我一脚,没好气地骂道:“你一个吃臭的还想吃饭,饿死你得了!”
“不是,不是,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盗墓的,我是让他们抓来的人质,你没见我是被他们绑着的吗?”
公安问别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没有人应声。
另一个公安大声地喊道:“回话!”
黄崽子战战兢兢地说:“是的,他不是我们一起的,他是个古玩贩子。”
那个公安哼了一声,“古玩贩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呆着吧。”
两个公安走了,又把门给锁上了。
不大一会儿,张近正惨叫连连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我渴死了,求求你们给点水喝吧,求你们了!”
“想喝水,可以,说,你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不说没有水喝!”这是另外一个我从来没听到过的声音。
应该是公安的主审官。
“我,我,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哼,我们会让你知道的,给我打,往死里打!”
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人声,夹杂着张近正的惨叫声。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听上去像是马上要挂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张化成大声地喊了一句,“你们别打我儿子了,我说。”
接着是温小韬的声音,“张化成,你个老王八蛋,你敢说我弄死你!”
张化成的声音,“弄死我?你估计你还出得去吗?我死了没关系,我儿子不能死,我们张家的香火不能断了,我说,我说……”
接下来的声音就听不到了,不过从几声脚步声,估计应该是公安把张化成带到另外一个房间。
我倚在墙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强烈的饥渴感让我醒过来。
我感觉到口干舌嗓,肚子里咕咕叫。
我大声喊:“来人呀,给弄点水喝呀,渴死了!”
没有人应声。
我又大声地喊了几声,嗓子都快喊出血了,还是没有人搭理我。
我知道这里是局子,可是就算是局子,我再不喝水,再不吃饭非得挂了不可。
再说,我是他们绑来的人质,我不是盗墓的,我是良民,公安也知道这事儿呀,他们怎么能把和这些盗墓的混为一谈呢?